興許是自己的安全有了著落,那人心情明顯轉好。

詢問劉病已的名字,來自哪裡。劉病已隨便應付幾句。

那人見劉病已乃無名小輩,便越發孤傲了。

他自稱是比丘族最聰明、最英俊、最勇猛的人,名字喚作喏哼哈,他自誇世人都稱呼他“智多星”。

劉病已知道他在自吹自擂,權且只當是聽了一段笑話。

兩人走了半天光景,天光大亮。

兩人卻並未走出荒野之地。

“戴!”

荒嶺叢林中突然竄出一個高個兒的大漢來。

他高喝一聲,跳到山路上,猶如一座高塔般截住了去路。

他一手攥著一根粗約十寸的木棍,一手掐腰,朝劉病已和喏哼哈怒喝道:“此樹是我栽,此山是我開,此路是我走,要想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劉病已看著此人,頓時喜感上頭。

他心想:不會是程咬金提前出世,竄到了大漢王朝了吧。

只見他濃眉橫飛,直插太陽穴,大嘴趔趄,露著大板牙,膀大腰圓,肌肉成塊兒,威風凜凜。

若是平常人早就被嚇得屁滾尿流,腿兒癱軟,跪地求饒了,但劉病已覺得此人可愛至極,因為此人眼睛裡透徹如水,似孩童般,一看便是心靈單純之人。

雖然,此人跟喏哼哈都是另類人,但這人的直接了當心地總比那些玩陰險的好得多,單就這一點就已經給了劉病已好多好感。

“這……這……這是劫道兒的匪賊,快去打他!快去打他!”

喏哼哈像命令狗一般,在劉病已背上,夾著雙腿,上下掙扎著跳躍著。

劉病已一生氣,鬆開託舉喏哼哈雙腿的手,喏哼哈順勢從劉病已脊背上滑了下來。

喏哼哈像癱了一樣,雙腳一觸地,根本無力站穩,如爛泥一般,蹲坐在了地上。

劉病已朝那大漢走去,一抱拳,道:“這位兄臺,在下乃長安人氏,迷了路混進深山,要借您的道兒去救人,可否賞光讓行,在下感恩不盡。”

劉病已說著,雙手抱拳舉過頭頂,一躬到底。

“哎,哎,你別施此大禮。”大漢慌了神兒,趕忙將劉病已攙扶起來。

“小郎君啊,兄長我也是為難,家裡還有老母尚在,沒錢吃飯了,故此出來借點兒銀子花。”大漢紅著臉,不好意思地摸著頭說。

“好說,好說。”劉病已說著從懷中掏出了錢囊。

從杜縣走時,程謙給準備了不少的盤纏,但劉病已只撿了這一個裝著散碎金銀的小包囊。即使這些碎銀子在深山裡也無處花銷,以至於踹在身上淨吃汗水了。

劉病已攥了攥包囊,覺得應該有個二三百兩。

劉病已託著包囊的手遞到大漢面前。

“兄臺,您拿著應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