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之下,得意之人在晃悠。

朝陽的光線已經將溼滑的石板路照得明亮如鏡面,反射出光芒來。一頭瘦驢拉著一輛木架車子快速地在空寂的街道上奔跑。

一些早起的人們赫然發現,驅車的是一位大漢,而他所穿的竟然是一件紅豔豔的婚袍。瞧他的臉上,絡腮鬍子裡竟然把嘴唇抹了紅胭脂。紅豔豔的臉龐,黑黢黢的鬍子渣渣,灼然一副誇張的臉蛋。

行人不覺怪叫連連。

而蹲坐在一個又一個箱子上面的是一位俊俏的少年。

此刻的他陡然“阿嚏”“阿嚏”“阿嚏”……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哎!打噴嚏有三大緣由:一是被美女想念了;二是感冒了;三是被人罵了!”劉病已嘟囔著,“我還是喜歡第一個,被美女想念了!”

聽著劉病已的嘟囔,狗三兒回頭,撇著大嘴,露出了十分的不屑來。“師父,八成是那個昔陽老鬼在罵你哩!他肯定會罵你祖宗十八代!”

“就你話多!不說話還拿你當啞巴了!”

劉病已邊怒氣衝衝地懟話,邊抬起拳頭,腦瓜崩一個接一個地彈了下去。

“師父!師父!饒命!”

看到一個俊俏的少年欺負一個五大三粗的大漢,周圍的路人更是驚訝不已。

這副奇怪景緻隨著驢兒奔跑的腳步快速駛向曲江大橋。

驢兒剛剛要要橋面時,劉病已見到身材傲然的梅兒娘正掀開門簾,端著一個木盆來到門口倒水。

“梅二孃好!”劉病已邊說著邊從車子上下來。

“譁!”

一盆洗碗水直接澆在了劉病已的腿上。

梅二孃這次大呼一聲,後退幾步,抬眼上去,才發現正是俊俏小郎君劉病已。

“梅二孃,怎麼每次見到你,我總要溼身啊?”

“失……失身?溼……失?好一個溼身!咯咯咯……”梅二孃直接笑了起來。

劉病已這笑話,笑得她花枝亂穿,腰肢前後扭擺。

她這一朗聲笑,惹得坐在車上的狗三兒燥熱無比,慌忙地解開了大紅袍,用手掌做了扇子呼扇著。

梅二孃瞧見了他,更是樂得合不攏嘴兒:“你……你們這是唱哪一齣?一個絡腮鬍子的粗漢子竟然穿著新娘子的大紅袍!”

聽到這話,狗三兒這才想起來,自身上還裹著新娘子的衣服。

他忙下車子,脫了這大紅袍,雙手捧著,來到梅二孃跟前,笑嘻嘻地說到:“師孃,您穿上這一身準好看!快拿著,今晚就穿上,入了我師父的洞房!”

“什麼師孃?你這是什麼意思!”梅二孃頓時收了嬉笑,俏麗的臉上佈滿了驚恐,“你這麼大年紀了,想必你的師父一定快要埋進土裡了!”

狗三兒慌忙將大紅袍塞進梅二孃的懷裡,指著站在一旁的劉病已說到:“俺師父就是他!”

“什麼!他是你的師父?那師孃不就是他的……”梅二孃這次驚訝地瞧著劉病已。一對美目瞧著瞧著,頓時充滿了似水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