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東很是好眼力,給兩人介紹完便託詞店鋪忙碌便走了。

“叔母姓喬?哪裡人氏?”劉病已好像聽說過程謙的老家在山西祁縣附近。

“奴家原籍在太原郡祁城。”

劉病已考究過此時的地理名稱,斷定現在的祁城便是後世的山西祁縣。

一提到這個地名,他就想起了後世的喬家會成為山西晉商的佼佼者,其子孫喬致庸更是在晚清做成了一代鉅商。想到這裡,劉病已真想跟面前的這位說一聲,你的後輩會成為一名大商賈。

大商賈,難道說因為自己的緣故,程謙家也因此發跡,從而讓喬家也受了影響,將這商業基因傳承了下去?

古代的商業還是禁錮於家財。一人富裕,會帶領七大姑八大姨的親屬一起參與其中。喬家作為程謙的母系表親,受到扶持當然責無旁貸了。

劉病已忽然想到,一人富裕不算富。只有讓絕大多數人富裕起來,才叫真正的富。劉病已打算擴大店鋪數目了,讓身旁的人都參與其中,形成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

自己不是一直愁著沒有什麼根基嗎?

自己擴充套件就是了。將商業版圖擴枝散葉,並快速地開花結果。

沒想到困擾自己許久的問題今日終於找到了答案。劉病已喜不自勝。

“我聽程叔說起過。叔母的孃家還有什麼人?”

“我還有一個兄長,兩個弟弟。他們都在家務農為生。這些年遭遇天災,日子過得十分清苦。”

“叔母可以讓他們來長安,安排他們進寶緣齋打工。”

“我家那口子不讓他們來,擔心他們都是莽漢,敗壞了東主的名聲。”

“這叫什麼話!”劉病已剛說出這口,卻看到程謙奔跑進院子裡。

“主公,您怎麼來了?”程謙邊擦汗邊奔跑而來。

“我再不來,良心都要找我算賬了!”劉病已有些微怒地責怪到。

“這是哪裡的話!”程謙忙賠不是。

“祖父去世,你為何不告訴我?叔母來到長安多久了,你為何不告訴我?你還拿我當自家人嗎?怎麼跟防賊似的?”

程喬氏見兩人說話有些氣衝便藉口說去沏茶便撤身出去了。

程謙忙解釋:“主公,家父過世,我自然心痛不已。但當時咱們的寶緣齋正在剛剛開業階段,產品供不應求,為了防止機密外洩又不能將此事託付給旁人。 我怎能為了一己之私就甩手離去?我把半年來的工錢託人送了一些回去,家父的葬禮也算辦得風風光光地體面,家父九泉之下也能懂得孩兒的苦心。”

程謙說得淚流滿面。劉病已輕輕拍了拍程謙的肩頭,嘆口氣,說到:“人死不能復生,程叔請節哀。”

程謙摸一把眼淚,點了點頭:“多謝主公掛念。”

劉病已急忙轉移話題,讓程謙從悲痛中解脫出來。他指著滿牆壁的竹簡問到:“這些都是我所講過的故事?”

“是的,主公!”一聽到這些,程謙滿臉的自豪感。

念及家業全都靠程謙在打理,自己卻鮮少在管。家產雖日進斗金,但程謙卻分文不取。依然在恪守著每月的定額俸祿。經受的錢財雖萬貫,但家境卻這般寒酸。劉病已看到這一幕,就覺得自己虧欠他太多了。總得想個法子好好彌補一下。

“把這些交給蘇師父,刻板印刷,我付給你版稅!”

程謙聽了,滿臉的驚訝。“主公,可這些故事都是出自你的口中。我怎敢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