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院?劉病已立馬聯想到了滿大街的賽詩擂臺賽。

“哦?”劉病已思忖半天,才明白過來,這一世的文人墨客,因為沒有考取功名利祿的途徑,便將文采寄情于山水,多會玩弄這種風騷雅之事。

劉病已想著,就邁步走入書畫院,觀察一下這一世的文人墨客都是書畫一些什麼內容。

剛進屋內,墨香氣便撲面而來。

這一世還沒有紙張的出現,滿牆掛著的是細細的竹絲密密地編織起來,成為後世條幅的大小尺寸,之後在這上面畫一些花鳥,寫一些書法。

此時,一位約四十歲上下、稀疏鬍鬚的男子近到前來,主動打招呼:“這位小友,怎麼這般面生啊!”

劉病已急忙抱拳鞠躬行禮:“拜見師父,學生在前面的寶山村居住,今日晨跑,路過此地,被這裡的書香貴氣吸引,不請自來,多有叨擾,還望師父海涵。”

“晨跑?”那人捋著鬍鬚將劉病已上下打量了一番,見他緊身衣束身,似是讀懂了這意思。

“哦……哈哈,不必客氣,這位小友,老夫張敞,字子高,號義薄。”

張敞?劉病已腦海中突然想到的是那個對廢劉賀有功,又喜好給妻子畫眉的張敞?

劉病已知道歷史記載的張敞不但是一位官三代,也確實是一位奇人。

他的祖父張孺為上谷太守,父張福輔佐漢武帝,官至光祿大夫。

張敞的仕途可算有些小坎坷,最終官終豫州刺史。

縱觀他的一生,是一位頗有治國方略的人,但因有“張敞畫眉”的典故,也就是他每天上班前,喜好給妻子畫眉,被敵對人的非議,說他只有小情趣而沒有大德位,不予錄用。

但此人忠言直諫,劉賀被廢帝,有他的一把努力。

他喜好挑戰自我,久守山陽縣,境內無事,自覺閒暇得很,聽聞膠東民生疾苦,常有盜寇,聞之,興沖沖跑去自薦膠東。

九年京兆尹治京有奇招,一度出現夜不閉戶。

後因被舉報濫殺無辜,被削職為民,辭官歸田。無奈京師秩序一落千丈,後又被啟用。

劉病已知道他以後做了官也沒有官架子,上下班都是步行著,對妻子也很好。因其妻子幼時受傷,眉角有了缺點,所以他每天要替他的太太畫眉後,才去上班。不管別人如何非議,他每天都堅持給妻子畫眉,而且技藝十分嫻熟,畫出的眉毛十分漂亮。

可以說,面前這位如果真是那位張敞的話,可以稱得上是這一時代難得的“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脫離了低階趣味的人”。

如果真是他的話,劉病已心裡盤算著要不要提醒一下,他有個不肖子孫,名字喚作張竦,雖然學問淵博超過了張敞,但做了王莽的奴才與爪牙,被後人所詬病。

但一想到自己並非具有逆天改命的能力,也就無暇顧及了。

何況歷史早已經繪就,能做改變的也只有透過自己的智慧改變一下原主的命劫了。

劉病已一陣愣神,讓張敞一時有些納悶,不解地問到:“小友,老夫的名字有何不妥嗎?”

劉病已這才知道自己剛才失神良久,趕忙笑了笑說道:“聽人言,張敞畫眉,夫妻恩愛的楷模,必將千古傳誦,封為佳話!”

張敞一愣神,緊蹙雙眼,瞪著劉病已,似在看一個奇怪的人物。

劉病已心裡“咯噔”一下,突然想到,“他不會是到老了才娶了那個眉毛有缺陷的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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