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病已稍微沉思一番,理了理思緒,這才說道;“這個策略可以說是又打又拉,而且不用派出將士,更不用招募更多計程車兵。”

“何為又打又拉?又如何不用派出將士?”桑弘羊驚訝地問到。

“不管是烏孫,還是烏桓,他們之所以答應匈奴一起對抗大漢,無非就是想得到車馬牛羊等戰利品,既然如此,只要我們答應給他們更加豐厚的車馬牛羊金銀珠寶,相信他們會做出考恆的。對付他們根本就用不著兵馬,朝廷分別派出要臣攜帶一部分物資前去對接便是。這是拉攏的手段。”

桑弘羊眯著眼仔細聽著。

劉病已接著說:“對於匈奴主力則是以狠狠的打擊為主。在打敗主力後,對其他匈奴內小部落還是要以拉攏為主。匈奴內部也並非眾多部落都堅持征戰。可以採取拉攏的方式各個擊破。”

桑弘羊點了點頭。

“今日朝堂上,大多文臣也是這種策略,派出使團說服各部落,但主戰的那夥人卻堅持要大舉興兵,一切對立面都要兵戎相見,好好地教訓他們一番。”

張賀皺著眉頭凝思道:“若是那樣,天下的青壯勞力恐怕不足了,還談何什麼興農。”

劉病已微微一笑:“好勇武之人的功績何來?還不是靠著征戰往上爬,殊不知一將功成萬骨枯啊!”

桑弘羊一聽這話將眼睛細眯地越發厲害了。“好一個一將功成萬骨枯!”

張賀長嘆一聲,“一場征戰,將軍撈取了功與名,但士兵們呢?毀了多少個本來圓滿的家庭啊。”

張賀說完這話,眾人都沉默起來,現場鴉雀無聲。

朱安世與元大牛眼裡卻閃出了意味深長的冷光來。

劉病已見現場有些尷尬了,急忙找了一個新的話題,將氣氛熱絡起來。他笑了笑說到:“桑大人說春闈論辯會要延期了?不知道要拖到何時啊?”

此時,口渴難耐,劉病已端起水杯喝起了水。

“倪大人查了日曆,覺得六月有幾日是好日子,初步定在六月初六、初七、初八,奏章已經遞交上去,等待……”

“噗!”劉病已一口水噴了出去,幸好桌面上還沒有上菜。

咳咳咳……

劉病已痛苦地猛烈咳嗽起來。

“病已,你這是怎麼了?”看到劉病已當眾出糗,張賀板著臉呵斥到。

旁邊的程謙連忙上前來給他捶背。

六月七日,六月八日,六月九日?在前生,這日子對全國高中學子而言,可是覺得命運的大事。

沒想到,這相隔千年的歲月,竟然冥冥之中被什麼聯結起來,傳遞著不可言說的微妙。

劉病已咳嗽了好一陣子,這才緩過氣來,笑著說道:“確實是好日子,昨晚我做夢還在糾結,為何我參加的春闈怎麼是在六月,朝廷原定的可是三月末啊。剛才桑大人這般說,我才想起了昨晚的夢,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哦?果真有此事?”桑大人皺著眉頭,用一種看待怪人的眼神盯著劉病已。此事,張賀附耳到桑大人跟前,悄聲聲說了些什麼,桑弘羊聽完驚訝地猛睜大了眼睛,旋兒朝劉病已望去,好一會兒那奇怪的眼神才恢復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