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本官容易健忘,我說了嗎?”江充細眯著眼睛,瞧著面前這位衣服單薄,但身材火爆的少女,頓時覺得昨日的計謀,有點兒可惜了這姑娘。

“老爺說了,親口答應杏兒的,說等我辦成了事兒,我就能跟家人團聚了!”

“哦?”江充略微沉思,忽然嘴角上揚,露出一絲冷笑,“跟家人團聚可是有多重意思,比如放他們出來……”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杏兒就高興地點了點頭。

“還有一層意思是,你到裡面跟他們團聚……”

江充說到這裡,杏兒陡然明白了自己的結果。

“不!老爺,你言而無信!”

被下人無情指責,江充一下子火了,“帶下去,拿著我的帖子,把她丟入大牢,讓她跟她的家人團聚吧!”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

“快拿抹布堵上她的嘴!拉下去!拉下去!”老管家一聲吩咐,幾人便將小杏兒拖下去了。

“那個老夫子怎麼處置的?”江充問到。

老管家稟報到:“我們派出去的人回來了,稟報說他下了學業便溜到學舍附近的張殿大人家裡了,恐怕因為老友關係,以後會寄宿在他們家,不好下手。”

“不便動手就別動了,太學的那幫迂腐的人就跟馬蜂窩一樣,捅一下就會沒完沒了。只是給他一個警告就算了。”

“是!”

當天深夜,博望苑內揚詢的宿舍門板上被人塗上了“茅廁”二字,裡側更是汙垢不堪。

未央宮,宣室殿。

漢武帝劉徹品讀著一首詩: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為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良久,他閉上眼睛,臉色陰沉著,沉浸思索,並不言語。

告病假回來的大太監蘇文手捧拂塵,站立一旁。

他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悄聲說到:“陛下,此詩有反詩之嫌,含沙射影,暗諷陛下之作為啊。此小人不得不防啊!”

漢武帝微微睜開眼睛,瞥眼瞧著他,半晌,他抬起手來甩了甩,說到:“去吧!按朕的意思去辦!”

“嗻!”

蘇文轉身離去。

劉徹突然睜開眼,惡狠狠地望著蘇文的背影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