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殺雞儆猴(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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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披還待分辯,我確實是見到有封皮的,卻被張賓狠狠一瞪眼,只得把話給嚥了下去,趕緊跪地謝罪。反正封皮燒了,沒有證據,你若一口咬定,不正說明你是偽造細節,故意要坑陷程遐嗎?況且就算真有封皮,也沒法以此證明程遐通敵啊,何必再嘵嘵不休呢?
在張賓的反覆求情之下,石勒把張披職降一級,仍在右司馬府中聽用。幾個人告辭出來,張賓湊近程遐,壓低聲音問道:“子遠,又何必如此?”你玩的是什麼花樣,我如今已經心知肚明啦,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程遐冷笑一聲,毫不隱晦的回答說:“可惜啊,誤中副車。”我其實是想對付你張孟孫來著!
張賓誠懇地說道:“如今天下喪亂,正英雄並起之時,我等當戮力同心,共輔明公,不宜互相謀算……”
程遐當即打斷張賓的話,回應道:“右侯府上,須無張良析!”是你先派人來我這兒臥底的,還裝什麼正人君子啊?其實我在你身邊也安插了不少眼線呢,只是你未必發覺,就算發覺了,如同昨日的張披一樣,也沒有實證所以你就只能任由我說嘴!
張賓無言對答,只得長嘆而去。
轉過頭來,張、程二人各自掃尾。張賓去警告張披,說你已經徹底得罪了程遐,而且還在石勒那裡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良析不如暫且告病歸鄉,且候一二載,待此事平息後,我再召卿前來不遲。”
然而張披並不以為意,說我看今日石將軍之意,並沒有真的怪罪我發現同僚**,向他告發,正說明耿耿忠心嘛,他高興還來不及哪之所以職降一級,只是為了給程遐一個交代而已。至於程遐,他設這種圈套來謀算我更想謀算你右侯既然功虧一簣,相信短時間內不會再玩兒類似花樣了。
張賓道:“我還是嚮明公進言,將卿轉歸長史府來為好。”
張披搖搖頭:“右侯如此做,是坐實公為披之主使也。且披今日失策,為彼所算,必當有以報之!”說著話一咬牙關我不走,我還要留在那賊身邊,繼續揪他的錯處!
至於程遐,轉過臉來就去見自己才剛三歲的小外甥石弘。
其實見石弘是假,見自家妹子,仔細關照一番是真。於是當日晚間,程氏就在枕上問石勒,說我聽說張披日間想要陷害家兄,為什麼將軍你不肯嚴厲責罰他呢?石勒笑而不語。
程氏又道:“張披所為,分明是張賓唆使。彼二人皆為遊俠出身,門客日多百餘乘,互為奧援,物望也皆歸之實非將軍之福啊!”
石勒這才開始皺眉頭,就問程氏:“卿欲我如何?”
程氏道:“張孟孫為將軍臂膀,不可遽去,難以張披也殺不得麼?”
石勒遂於枕上緩緩頷首。於是二日後,趁著程遐派張披出城公幹的機會,石勒突然間擂鼓聚將,然後即以張披遲到為理由,加以“慢軍”之罪,下令推出去斬首。張披臨終前不禁慨然而嘆:“我悔不聽右侯之言,實是咎由自取!”
斬張披算是殺雞儆猴,張賓就此深自戒懼,日常行事更為收斂。程遐故意把前日之事暗中散佈出去,眾人因此都知張披是死在程遐手中,亦無不驚恐,紛紛登門來拉關係、套交情程氏之權更盛。參軍裴憲、荀綽、任播、劉徵等人乾脆引經據典,請求石勒速立石弘為嗣子,以安眾心。
石勒本有長子石興,被劉聰冊立為上黨公世子,但這孩子既失母恃,復不得石勒歡心,眾將吏也多輕視之。
於是即廢石興,改以年幼的石弘為趙公世子,遣使往報平陽批准。
建興五年,也即胡漢麟嘉二年正月,石勒親率大軍南下魏郡,會合石虎、徐光,部眾七萬,號稱二十萬,經滏口陘攻入幷州,直指樂平國。
樂平國本屬冀州,在上黨之北,亦由上黨太守韓據兼領。韓據守於坫城,遣使向劉琨求救。劉琨素輕石勒,便欲親率大軍往救,將軍箕澹勸說道:“我軍雖眾,心卻不一。其晉人者久在蠻荒遠地,不習恩信,難以統馭;其鮮卑者來投不久,亦不可信。況且糧秣不足,如何對敵啊?
“今當內收鮮卑之餘谷,外抄殘胡之牛羊,閉關守險,務農息士,繼續積聚,待糧谷豐登時,始可動兵。”
劉琨不從,悉發其眾,命箕澹率兩萬精銳步騎為前鋒,自將大軍後繼。
石勒與韓據遭遇後,有將領勸說道:“今看敵軍多為鮮卑驍騎……”箕澹是代人,本為拓拔猗盧麾下驍將,多次受命救援劉琨,後來六修殺猗盧,箕澹遂率眾三萬,牛馬羊十萬,南下歸附劉琨,所以他手下不僅僅是代地晉人,鮮卑人也是不少的“其勢甚強,理應深溝高壘,使得攻守易勢,方可保全。”
石勒搖頭道:“箕澹大眾遠來,體疲力竭,號令不齊,正可一戰而擒之,何所謂強啊?況我軍正在前進,豈可暫息?倘若箕澹趁勢追來,哪有深溝高壘的時間?這是不戰而自取滅亡之道!”
於是斬殺勸諫之將,在山上設定兩股伏兵,他自己率輕騎先與幷州軍交戰,假意退卻。箕澹率軍追擊,石勒前後伏兵齊發,幷州軍大敗……
這一戰後,幷州人心慌亂,樂平就此失陷,韓據逃歸劉琨。石勒命孔萇為前鋒都督,率軍繼續西進,劉琨長史李弘乃以晉陽城歸降,導致劉琨大軍孤懸在外,進不能戰,退無所依,而且糧草將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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