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他看見尹芃歡光著腳下地時,面上嚴肅了些,但依舊是溫聲問:“為何不穿鞋?”

尹芃歡愣著沒說話,只是縮了縮腳背藏進裙裳裡,才看著他道:“我……沒找到鞋。”

衛帝一聽,臉色一沉,正要發作,卻被尹芃歡牽住了衣袖,他這才收起怒氣,

“既是沒找到鞋,為何下床?你傷還未好完,又受了驚嚇,太醫說了需要靜養。”

尹芃歡微微搖頭,輕聲道:“父皇,華陽想知道駙馬在何處。”

衛帝有些閃爍其詞,沉吟了許久也沒說一句話。

尹芃歡抿唇,晃著衛帝的衣袖撒嬌:“父皇,昨日若不是駙馬,華陽就不可能現在還站在這兒,所以父皇把駙馬還給兒臣好不好?”

“唉……”

衛帝見狀,嘆了口氣,他一向吃軟不吃硬,尤其是自己寵出來的女兒。

“不是朕不放他,而是華陽你可知他是誰?”

!!

尹芃歡聞言抬眉,她睜大雙眼,帶著些微驚。

衛帝也知道了?

是因為太后麼?!

衛帝揮手示意一旁的宮人取來一副畫像,他攤開畫軸,一副栩栩如生的人身像便映入尹芃歡的眼中。

畫裡的人是衛硯之!

“他是大周失蹤的皇帝,是那個將你嚇到鬼門關的人,朕只能這麼做!”

尹芃歡接過那幅畫,蹙眉收起畫軸,煞有其事地抬頭看向衛帝:

“無論如何,父皇,您不能動他!”

衛帝被尹芃歡這般正經的神色給驚住了,她眼中並沒有痴傻的愛戀,也沒有一絲憐憫,而是彷彿早已看穿一切的淡定!

這份沉著竟讓他有一瞬間覺得這不是他的華陽!

他心中驚訝,但面上不顯,只問道:“為何不能?”

“他若是死了,衛國必亡!”

“所以父皇不能殺他,而是應該像對待座上賓一樣的好好招待他。”

“父皇殺了他也無濟於事,大周該打的仗還是會來,如今能鎮住大周的人,只有他!”

衛帝越聽越震驚,此時已經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華陽什麼時候知道的這些事兒?

尹芃歡又問:“是皇祖母告訴父皇的嗎?”

衛帝震驚之語,點著頭。

“那父皇知道,華陽前不久進過大理寺牢獄,也進過宮的事兒嗎?”

衛帝聞言心驚,聲量都不由地提高了些許:“大理寺牢獄?”

關鍵是——他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尹芃歡笑了笑,又問:“父皇難道沒從太子哥哥那兒聽過半點風聲嗎?”

那這太后可是瞞得真好!

連皇帝都能瞞住!

還瞞了這般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