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親自去煎藥倒是讓她驚訝了一番,畢竟這藥可不好煎,要看著火候足足待兩個時辰。

秦軒這舉動有些反常啊……

“姑娘?”如畫在她眼前晃著手心,“姑娘方才在聽奴婢說話嗎?”

尹芃歡回過神,“在呢,你說到哪兒了?”

如畫無奈,只得繼續道:“姑娘,以殿下對您的重視,您早晚會成為太孫妃的,您就……”

尹芃歡十分及時地打斷了她:“話說早了,再說,我可不——”

“你不想怎樣?”

……

如畫默默地退下。

尹芃歡愣著片刻,飛快地翻了個白眼,扭頭迎上秦軒晦暗不明的眼神,哂笑道:

“我是想說不想被殿下誤會了,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秦軒此時一件玄色長袍,暗繡銀絲的錦帶紮在腰間,勾勒出了他緊窄結實的腰身,腳下踩著一雙銀絲雲履,玉冠束髮,面容俊美。

若是不帶有色眼鏡去看秦軒,那麼他無疑是一名翩翩少年郎。

可這名少年郎會吃人,尹芃歡雙眸雪亮自然不會因為他這一副好皮囊便卸下心防。

秦軒注意到她仍舊蒼白的臉,蹙眉片刻,才撤了壓迫坐下,還親自給她佈菜。

完全不見那晚的煞氣,溫聲與她說:“那玉,我碎了。”

“嗯,碎得好。”

尹芃歡回得毫不猶豫,讓秦軒愣了一愣。

隨後他勾唇笑了一下:“大夫說,你不能過於激動,人也太瘦了些,我讓御膳房的廚子來了這兒,方才的藥喝了嗎?”

他一道又一道地叮囑著尹芃歡,語氣溫柔,讓人聽了如春風拂面般的舒服。

但,尹芃歡只感覺到了春風裡的玻璃渣子。

她面上不顯,陽奉陰違笑了一下:“喝了。”

“甚好,”秦軒繼續給她佈菜,“那藥裡我加了唯一的解藥進去,你喝下之後,應該就會好了……”

“……”

尹芃歡沒再說話了,她默默地看了眼窗邊長勢極好的那盆植物,隨後埋頭用膳。

……

沒關係,解藥雖然沒有了,但她任務也完成了。

絕對不會死得那麼悽慘……

她如是安慰著自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