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商承祚下車開始,她就察覺到不對了。

就算是飆車,也不至於在這個下班高峰期的時候,更加不至於來這麼狹窄的街道,因為飆車就是要人少才爽。

而商承祚撞了人,卻絲毫不慌張,就像是提早預謀好的一樣,還異常熱心地要送莊不認去醫院。

怎麼看都很奇怪。

商承祚沒心沒肺地笑了一下:“送你們去醫院啊,不是我撞了人麼?”

尹芃歡自然不信,她又問:“哦?那……你是想撞我,還是想撞他?”

她指了指旁邊一臉懵的莊不認。

他怎麼又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了?

什麼目的?

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猛地跳起來,卻被車頂撞得青疼,又像只地鼠一般縮著坐下,只是他指著駕駛座上的商承祚怒道:

“姓商的,你想撞我?”

商承祚聞言,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他單手掌著方向盤,隨意地側過身輕笑:

“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破產公子。”

莊不認的痛楚就這樣被他拿出來彷彿摩擦鞭屍,他真是又氣又委屈!

“你不是想撞我,難道是想撞她?”

……

尹芃歡在一旁若無其事地開啟車窗,吹進來的風吃進去了車裡兩個傻子的爭吵,她什麼都聽不到,真好。

到了醫院,尹芃歡藉口去了一趟廁所。

商承祚盯著她的背影許久。

“你剛才忽然間冒出來做什麼?嚇我一跳!”

又是熟悉的女廁所。

沈約面帶歉意地笑了一下:“抱歉,又嚇到尹姑娘了。”

尹芃歡心臟都有些遭不住了,剛剛在車裡沈約“咻”的一聲就冒了出來,嚇得她差點都要跳車了!

因為後視鏡裡的一道目光,似乎是在盯著沈約。

“下次你出來前,吱一聲,OK?”

沈約聞言,不解地問:“哦——咳,是何意?”

尹芃歡深吸一口氣,抓了抓頭髮:

“哎,就是‘可否’的意思,你出來做什麼?香茗茶館今天去不了了,下次再去。”

沈約道:“在下覺得,那個人很奇怪。”

那晚在遊戲城,見到商承祚時,他心中就升起一股莫名的熟悉,這種感覺十分微妙,因為他分明從未見過這人。

尹芃歡點頭:“嗯,他腦子有點什麼大病,別理就行,你就是因為這事出來的?”

沈約見她如此說,不由地心情愉悅,他搖著頭,忽而一笑:

“不,是因為尹姑娘包裡的那幅畫,在下想看看,尹姑娘介意在下看看嗎?”

看畫?

沈約想看安清公主的畫像,好像是在情理之中,但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沈約若是急著想看,早應該就在知道有這幅畫的時候就去看過了才對。

為什麼偏偏要等到現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