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

牧奎被踢得飛了起來,撞倒一棵樹,整張臉腫起多高如發麵的饅頭,五官挪移,半口牙沒了。

雲缺出人預料的動手,看得在場眾人瞠目結舌。

那可是牧家嫡系子弟,很多時候人家代表的是整個牧家,說打就打,半點情面不留?

洛城南嘿了一聲,這個解氣,恨不得衝上去再來兩腳過過癮。

富辰震驚得長大了嘴巴,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態。

他比誰都清楚四大家族的分量。

以他家中有金丹長輩撐腰的水平都不敢真對牧奎動手,尋常學子更對四大家族的嫡傳子弟敬讓三分。

餘瀾直接驚撥出聲,她心裡除了震驚之外更多的是後怕,替世子捏了把汗。

得罪四大家族嫡傳子弟絕對沒有好下場,更別說把人打了,還打得這麼狠。

雲缺笑呵呵的蹲在豬頭一樣的牧奎旁邊,語氣誠摯的道:“再問你一遍,牧星,他人呢。”

牧奎被打傻了,他甚至一時感覺不到疼痛,眼裡充滿了驚悚。

彷彿蹲在他面前的傢伙根本不是人,而是一頭正張開血盆大口的兇獸,只要他說出半個字的假話,就會被人家一口咬死,渣都不剩。

生平第一次,牧奎如此清晰的感受到死亡是如此的接近。

彷彿腳下便是地府。

“在、在牧場旁邊的山上。”

牧奎不敢說謊,將牧星的下落說了出來。

“指路。”

雲缺將牧奎提上了機關雀,朝著洛城南幾人道:“你們先去集合地點,我去去就回。”

說完機關雀騰空而起,朝著牧奎指點的方向飛去。

眾人好半晌終於回過神兒來。

有人敬佩雲缺的手段,也有人擔心世子會被牧家報復。

牧奎怎麼說也是牧家嫡系,打成了豬頭,事後人家豈能善罷甘休。

“世子此舉冒失了,得罪牧家嫡系,今後恐怕要麻煩。”富辰忌憚道。

“那孫子該打!主家嫡系就能為所欲為,就能搶庶出子弟的保命法器?”洛城南替牧星打抱不平道:“我還是少宗主呢,也沒他們這麼囂張,真看不慣這群所謂的世家子弟。”

“看不慣也沒辦法,四大家族的勢力在大唐境內罕有對手,人家的家族子弟自然狂妄。”餘瀾嘆氣道。

“在學宮在皇城能稱王稱霸,讓他們去雲州真正的修真界走一走,能活過三年算他們本事。”洛城南的這番話是他的切身體會。

天祈學宮的存在類似於大型的學府,先生們傳授能耐,學子們只需潛心修習就有機會掌握各類法門。

在危機四伏的修行界,可再也沒有天祈學宮這麼安全平和的地方。

洛城南來自宗門,他經歷過家破人亡,所以他深知修行界的殘酷之處。

富辰見雲缺一時回不來,召集眾人就此離開,趕回長生殿化境的集合地。

洛城南擔心兩位好友,他等在御獸殿化境的光門處,為牧星暗暗祈禱。

此時的牧星,正經歷著一場磨難。

在牧家的牧場附近有一座光禿禿的石頭山,山上天然存在著一條裂痕,能容一人通行。

牧星正躲在山體裂痕的最深處,臉色蒼白,渾身懾懾發抖。

在他對面,擠著一頭頭蛇尾蛙身的醜陋妖獸。

數量足有上百隻!

蛇尾蛙,牧家豢養於化境裡的另一種中階妖獸。

這些蛇尾蛙一隻挨著一隻的擠在山石縫隙,全部眼睛赤紅,後面的拼命往前擠,前面的努力向前鑽,怪叫不斷,長舌亂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