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兒沒動靜。

一步跳上井沿兒,開始解腰帶,吹哨子。

眼看要亮傢伙了,井裡還是沒動靜。

雲缺奇怪的再次看了看井口,自語道:“沒在井裡?”

推門進屋。

震耳欲聾的鼾聲撲面而來。

與鼾聲對應的,是整潔如一的佈置。

屋子裡纖塵不染,織機上搭著細細的紡線。

走的時候什麼樣,回來的時候還是什麼樣。

“阿孃也沒在家。”

雲缺看了眼關著門的裡屋,打消了問問阿爹的心思。

門前屋後找了找,始終沒見小漁的影子。

“跑哪去了?”

雲缺撓撓頭。

小漁別說出門,連井都很少出來。

以前雲缺在家的時候小漁還會偶爾跟著哥哥出去轉轉,雲缺要是不在家,小漁基本不會出門。

“小黑,小漁去哪了。”

大黑狗晃著尾巴想了想,搖了搖狗頭。

雲缺指了指水井,道:“把小漁找出來。”

大黑狗晃著尾巴就要往井裡跳。

“讓你聞味道,就會瘋跑,狗子的基本能力忘了嗎。”

大黑狗在原地轉了一圈,終於想起來狗鼻子的用處,在井邊嗅了嗅,然後朝著門外跑去。

雲缺在後面跟著。

走著走著,雲缺的臉色變得不大好了。

大黑狗跑的方向,直奔村後。

大窯村的村後是一個方圓百丈的神秘大坑,深不見底,被稱為大淵。

村裡每一年的大祭,便在大淵旁舉行。

當大黑狗引著雲缺來到村後,正撞見一群年輕人在大淵邊上談論著什麼,有人還朝著大淵裡指指點點。

“這下那小野種上不來了。”

“看見她就噁心,憑她也配住在大窯村,呸。”

“平常要不是有他哥在,早把她扔進去了。”

“她哥知道了怎麼辦?”

人群安靜了下來。

“她哥又沒在家,怕什麼。”眼皮有褶皺的吳十三哼了聲,道:“就算知道又怎樣,他還能把咱們都扔進大淵嗎。”

這時一道令這些年輕人既熟悉又恐懼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當然不會把你們全扔進去,我只扔主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