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雲缺從殘肢中翻出個黑色的舍利,道:“我就說嘛,他肯定修出了黑舍利。”

看著兒子天真的臉龐,李玄囂沒來由的一陣心疼。

他大步走到雲缺的身旁。

“父王雖然是個武夫,但深知一個道理,這世上的所有獲取都與付出相等,你得到了多少,就要付出相同的代價。”

李玄囂虎目中是一種慈愛與堅毅交織的神采。

“我兒流離這十七載,怕是沒少吃苦,你所能駕馭的妖氣絕非尋常,或許是一份大凶險,為父修為有限只能盡力幫你,但很多時候面對這片並不公平的天地,你需要自己扛,記住,我們男人能喊疼,但不能說苦。”

雲缺注視著李玄囂的雙眼,漸漸笑了起來。

笑容中透著的是與鎮北王同樣的堅毅,用力的點點頭。

“兒臣,記下了。”

廢墟中心,父子相談,兩人的笑容越來越像,最後竟笑出聲音。

笑聲中,是一模一樣的灑脫與不羈。

大家都隨著笑了起來。

李福和汴梁的臉上是替王爺高興的羨慕笑容,李跳跳的臉上是家人團聚的幸福笑容,唯獨木老,笑得有些勉強,甚至苦澀。

蠍王廟所在的竹林外,千機營的眾人始終在謹慎戒備,時刻準備著搏命一戰。

沒接到王爺的命令之前,他們會死守在這裡,哪怕最後的結局是全軍覆沒。

靜夜裡忽然傳來動靜,人們側耳聆聽。

“有笑聲?”

“是王爺的聲音!”

“敵人伏誅了,否則王爺不會如此開懷。”

“王爺平安就好。”

千機營終於輕鬆了幾分,仍舊仔細戒備,不敢大意分毫。

馬至遠和清遠也跟了過來,還有一群門客,此時正在千機營戒備的範圍外等著訊息。

“師父,你看什麼呢。”

清遠見他師父始終望著黑漆漆的林間看得津津有味,狐疑地也跟著看去,除了幾縷照在林間的月光之外什麼也沒看到。

“看戲。”

“啥戲呀師父,林子裡有戲臺嗎?”

“什麼戲臺,又不是城裡,為師看的是人生如戲,你這種肉眼凡胎是看不到嘍。”

“人生如戲?”

清遠咂摸著這句高深莫測的話語,又看了看師父頭上的白髮,恍然道:“怪不得我看不到!因為我的戲剛開演,而師父的戲就快落幕了。”

馬至遠先是點點頭,回過味來臉色一垮,狠狠敲了敲徒弟的頭。

“又咒你師父!你個逆徒!”

“不是你說的人生如戲嘛,我才十歲剛開演,您都七老八十可不要落幕了嘛。”

“為師能活五百歲!現在剛唱到大戲中間,正是最精彩的時候,無知小兒懂得什麼。”

“五百歲的中間,那師父不正好是二百五嗎……哎呦疼疼!徒兒再也不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