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敬眼睜睜看著雲缺腳下的那塊鐵皮晃動了一下,翻了個面,現出印在鐵皮上的一顆扁平的虎頭。

猶如曬乾的鹹魚,最後翻了一下身。

賈敬的腦子再度空白。

他看了看鐵皮,又看了看世子,接著再看鐵皮然後再看世子。

他怎麼也無法相信,剛才自己和李玄囂多說了一句話的功夫,出自機關大師之手的機關虎竟被捶成了一塊鐵皮?

不可能!

賈敬要瘋,心中無數念頭洶湧。

不可能是這小子乾的,一定是王府裡藏著其他高手!

對!李玄囂肯定請高人了!

至少是築基境巔峰的高手,甚至達到金丹也說不定!

賈敬暗恨不已,他一時大意,讓人家鑽了個空子,明明機關虎被隱藏在暗處的高手摧毀,偏偏功勞落在世子的頭上,相當於鎮北王一脈透過了這次危機。

即便沒得到機關虎的傳承,好歹人家全身而退。

“好!好!好!”賈敬狠狠的點頭,道:“王爺手段高明,在下心服口服!不過奉勸王爺一句,皇宮裡的虎可不止一頭!”

李玄囂現出種擔憂的神色,道:“那皇兄要當心了,小心養虎為患吶。”

賈敬憤然道:“不勞王爺費心!機關虎為死物,永遠不會反噬。”

李玄囂晃著手指道:“虎雖是死物,狗不是活的麼,被咬一口也挺疼的。”

賈敬大怒,明知道人家在指桑罵槐偏偏沒辦法,只能忍下這口氣。

懊惱的賈敬揮袖而去,走得狼狽匆匆。

鎮北王的大笑響徹王府。

直至賈敬消失在王府之外,院子裡的眾人才回過神兒來。

李福直勾勾的盯著世子的方向,嘴巴張得脫臼了,口水流了一地,汴梁好不容易才幫他復原。

震驚的不止左右副將,穩重的木老也張著嘴,幾乎能塞下去個鴨蛋,半晌合不攏。

目睹了剛才一幕的眾多暗衛一個個木雕泥塑,動都不動,有兩個直接從樹上掉了下來。

幾個丫鬟下人現在看世子的眼神再也不是之前的隨意好奇,而是充滿敬畏,如視神明。

不是她們沒見識,而是剛才的一幕實在震撼。

那頭逼得鎮北王險象環生的機關虎,在世子掏出個大棒子之前只來得及抬了抬前爪,然後就被叮叮噹噹錘成了一張鐵皮。

連點掙扎都沒有。

就像一個頑童抓住了一隻蛤蟆,然後用石頭幾下砸扁。

輕鬆得宛若遊戲!

那可是名滿天下的機關大師親手製成的得意之作,大唐國當今皇帝用來扼殺鎮北王的恐怖兇器。

就這麼叮噹幾下之後,成了一張廢鐵。

小郡主的眼睛瞪得和嘴巴差不多一邊大,她只聽說了王兄在靈礦裡嚇得夜王不敢動手的訊息,沒想到王兄連機關虎這種兇獸都能輕易砸扁。

李跳跳想起之前問過雲缺能否戰敗木老,人家說了句差不多,當時她還不太相信,現在看來王兄不是差不多能戰敗木老,而是多少個木老加一起才會是王兄的對手。

李玄囂收起笑容。

他狠狠的捏了捏大手,這次的機關虎一劫,算捱過去了。

再看雲缺,李玄囂眼皮一跳。

這兒子……

太兇,太猛,太他孃的兇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