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的氣氛變得緊張不已,賓客們等待著鎮北王最後的決定。

人們在心底都想知道一個答案。

到底是靈礦重要,還是女兒重要。

王妃的眉頭始終緊緊的蹙著。

多年夫妻,她是這世上最瞭解鎮北王的人。

她的夫君是個重情的人,雖殺伐無數,對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向來赤誠相待。

她知道夫君最大的遺憾,就是親手捏碎小女兒的雙腿,甚至多年來在睡夢中鎮北王還時常呼喊卸甲,卸甲。

是啊,只要卸了甲,就不會發生那次意外。

大夫人想到這裡眼圈發紅,她想要替夫君分擔些什麼,卻無能為力。

正覺得自己沒用的時候,何氏忽見身邊的少年從包裹裡掏出個樹枝來,上邊還開著小花兒。

“我們鄉下沒什麼好東西,這朵花就當送給大嬸兒的賀禮好了,新鮮的可香了,我給大嬸兒帶上,肯定好看!”

雲缺一把將小白花兒揪下來,不容分說給王妃別在了鬢角處。

“胡鬧,我這把年紀戴上花兒還不被人笑話。”何氏哭笑不得,說著胡鬧可臉上滿是笑意。

“白髮戴花君莫笑,歲月從不敗美人。”雲缺滿意的一擊掌,道:“大嬸兒可不老,你看,戴上花兒顯得更年輕了。”

一句歲月從不敗美人,惹得王妃笑意更濃,就連李玄囂都不由得側目看去。

果然,他的夫人雖然上了年紀,依然風韻猶存。

“好看。”李玄囂暫時忘卻交易的煩惱,由衷讚道:“無暇之花配夫人實乃絕配。”

李玄囂這邊剛誇完,眼睛立刻直了。

他不可思議的看了看夫人鬢角的九瓣小白花兒,又低頭瞧了瞧桌子上枯萎的九瓣小花。

來來回回對照了不下十餘次,李玄囂差點驚撥出聲。

他夫人頭上戴著的,不就是玉枝花嗎?

還是新鮮的!

這怎麼可能!

連熔城雙煞都只能拿出枯萎的玉枝花作為證據,來證明他們兄弟手裡有半活的玉枝花枝。

如果眼前的真是盛開的玉枝花,豈不是說全活的花枝就在附近!

縱然如鎮北王這等錚錚鐵漢,此時的心情也變得焦躁不堪,心跳加速,患得患失起來。

當李玄囂看到雲缺手裡拿著的半截樹枝後,心臟差點跳出嗓子眼。

那樹枝竟扭動了一下,宛若活物。

全活的玉枝花枝!!!

李玄囂強忍著激動的心情,正待詢問,忽聽他夫人一聲低呼。

不同於鎮北王的閱歷,何氏可沒那麼多見識,並不認得玉枝花,更沒見過什麼活枝,她被雲缺手裡會動的樹枝嚇了一跳,發出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