鉅鹿城,長安堂。

年輕的郎中李錢兒聚精會神的寫著毛筆字。

木老與長安堂的老掌櫃在一旁觀摩,頻頻點頭。

木老是長安堂的老主顧,經常來採買些各類藥材。

“不錯,又有精進,今後大唐書法一道想必要有你一席之地。”

“木老謬讚,晚生的字只得其形不得其意,登不上大雅之堂。”

“一味謙遜,有時會適得其反,該是你的位置,早晚會是你的。”

“木老指點得是,晚生受教。”

“閒來無事打磨了一支狼毫,老夫寫字難看,還是送你吧。”

“多謝木老,呀!”

李錢兒最愛文房四寶,見有好筆立刻去接,結果手指被扎破,在筆桿上落了兩滴血。

“粗心了,居然有倒刺,怪我,沒傷到你吧。”木老一皺眉,收回狼毫看了看。

“怎能怪木老,木質筆桿本就容易生倒刺的。”李錢兒連連擺手示意自己無礙。

“木刺紮了手指而已算什麼傷呀,咱們小時候頑皮,幾乎每天都受傷,渾身上下沒好地方。”老掌櫃在一邊笑道。

“是啊,兒時頑皮,上房揭瓦,沒少捱打,一轉眼咱們都老嘍,這支筆待我回去重新打磨一番再送你。”

李錢兒很不捨,那麼點毛刺他自己能處理,可人家收起來了他也不好再要。

這時哐噹一聲響,長安堂的大門被人撞開,衝進來個狼狽的老道士,還揹著個人。

“你這人……這麼大的毒疹!”

老掌櫃見清遠背後的膿包,頓時神色大變。

“比人頭還大的毒疹,聞所未聞吶!”李錢兒的本事是老掌櫃教的,一樣束手無策。

馬至遠喘著粗氣,哀求道:“大夫行行好,救救我徒弟吧。”

老掌櫃很為難,不是他不想救,而是根本救不了,於是將求助的目光望向木老。

“被煞蚊咬了?”木老瞄了眼。

“一種巨大的蚊子!好像就是煞蚊!您老有沒有辦法?”

“兩個辦法,其一是煉製專門的解毒丹可解煞蚊毒疹,其二去找龍蜓之卵,亦可解此毒。”

“龍蜓?上哪找去啊,您老行行好幫忙煉製一粒解毒丹吧,我肯定給錢!”

“老夫不擅長煉丹之道,況且也沒有對應的靈草,幫不了你,自求多福吧。”

馬至遠還想再求一求,結果木老目光漸冷。

老掌櫃急忙拉過馬至遠勸道:“這樣,我送你些消腫祛毒的草藥,不要錢,你趕緊帶著徒弟到別處試試,或許運氣好還能有一線生機,我們實在無能為力啊。”

馬至遠走在長街,如行屍走肉。

背後的徒弟氣息越來越弱,奄奄一息。

“清遠還沒死,還有機會,得想個法子……”

即將絕望之際,遠處一間客棧裡走出兩人,馬至遠頓時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