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來的,自然不會有太好的東西。

按照村長的說法,要飯就別嫌餿,撿來的心法誰知道是真是假。

“這心法是真的?”村長眯縫著老眼翻看竹簡。

“應該是真的,一個郡主送的,不像假貨。”

“郡主?哪來的。”

“鉅鹿城的郡主,來山裡找什麼巽羽之卵,其實就是禿毛雞的蛋。”

“郡主啊,地位顯赫,想來不會騙人,這心法肯定是真的。以你小子的聰慧勁兒,也許能琢磨出其中的道道,沒準啊咱們大窯村真要出個飛天遁地的修仙者呢。”

雲缺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修不修仙的無所謂,隨緣吧,村長,當年你撿到我的時候,我身上有沒有什麼信物啊。”

“啥也沒有,就一件包袱皮兒裹著,還沾了屎尿,第二天被我扔爐子裡燒了,那個臭呀。”

雲缺嘿嘿一笑,就要回去。

“雲小子,替我去屋裡啐一口。”

“好咧!”

雲缺大步進屋。

村長的屋子裡擺著破舊的供桌,桌子上供著個泥道人。

泥人身上遍佈龜裂。

供桌上沒有香爐更沒有貢品,看著寒酸又古怪。

村長家的泥道人不是供奉用的,而是用來罵的,村長每天早中晚各罵三次,多年來從未間斷。

泥道人雕刻得活靈活現,頗有些仙風道骨。

雲缺每次看到泥人都會產生聯想。

泥道人一定是村長的仇家,這傢伙到底是殺了村長兒子還是撬走了村長的媳婦兒?

做個泥塑供在家裡每天罵三遍,年復一年,如此待遇,非奪妻殺子之仇而不可得呀。

雲缺運足力氣,一口啐出。

口水黏在泥人的眼眶,正中目標。

“卑鄙小人,祝你永世不得超生!”

雲缺學著村長罵了一句。

伴著少年離去的背影,黏在泥人眼眶的口水緩緩滴落,猶如眼淚。

自家小院裡,兄妹倆捧著香噴噴的蛋炒飯大吃特吃。

“哥做的蛋炒飯是不是天下一絕。”

“嗯!肯、肯定的!”

小漁點頭如搗蒜,臉貼在碗裡。

連吃五大碗,小丫頭終於揉了揉圓溜溜的小肚子,躺在井沿上不起來。

“哎,你說到底先有雞,還是先有蛋呢。”雲缺坐在小板凳上乘涼。

“不、不知道,我就知道肯定先有飯,要、要不然哪來的蛋炒飯。”小漁自作聰明的道:“咱啥時候還吃雞肉呀,肉比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