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沒有任何阻擋的灑下,但只有林牧鴿身後有影子。

“馬哥,你也站這兒,我給你也照一張啊?”

“我……我不用了不用了……”

一聽他也要照相,周圍的所有“人”瞬間就又將目光鎖定在了他身上。

在大街上哪怕被這麼多人注視正常人心裡都發慌,更別說在這種地方被這麼多死人盯著了……

“各位,這棵是榕樹,就和我們日常生活中能見到的榕樹一樣,只不過它已經死掉了。”

林牧鴿拿過攝像機,清了清嗓子開始了他的科普。

“眾所周知,動物能屍變,滿足特定條件的話,植物也是可以的。”

“榕樹這種植物其實……很微妙,它能長得很大,佔地方,而且木材又不好,但是以前幾乎每個村子都會特地引入一棵。”

“在一棵大榕樹的覆蓋下,小孩子可以玩遊戲,老人們可以嘮家常,大家就總是自然而然的找到榕樹,並且以榕樹為中心消遣時光。”

“這些時光榕樹是有記憶的,這些樹上吊著的,周圍玩耍的,以及空中的都是它的果實,或者說是記憶的顯化。”

他繞過周圍的那些一直盯著他的人。

“所以這還是棵念舊的樹啊。”

林牧鴿看著他身前的大榕樹感嘆到。

“有點兒震撼”

“確實,我們村口以前就有一棵大榕樹”

“我們村也是,小孩都在下面玩”

“還愣著幹什麼?截圖當桌布啊!”

“榕樹確實沒有什麼商業的價值,但是很有人文價值”

“這棵榕樹至少也有百年了吧?”

“嗯,差不多。”

林牧鴿看了眼彈幕,點了點頭。

“一般榕樹能記住多少人,和它的年齡的確相關。”

“那些飄到了空中的是他即將忘記的人。”

“然後我們還可以透過這樣來看到大榕樹關於這個人的記憶。”

他一邊說著一邊揪掉了一旁一個小孩子的腦袋,像是啃蘋果一樣啃了起來。

“嘶……”

潮院長撓了撓頭。

隨著林牧鴿三口吃了一個小孩,他的雙眼逐漸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藍色霧氣。

“哦,這孩子……總在樹根那撒尿……”

“嘶……哇這個……”

林牧鴿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尷尬。

“這個記憶是透過第一人稱看到的,弄得好像是我在隨地大小便一樣……”

“嘶……代入感好強……”

他搖了搖頭,雙眼逐漸恢復了正常。

“林哥,它們怎麼不動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那一杯眼球酒的原因,潮院長的臉上竟然也浮現出了一抹緋紅,在這種地方呆久了之後似乎也比剛才放得開了……

明明他們來之前這裡還格外的熱鬧,現在卻沒有一個人動。

“因為尷尬,你想想,當別人能看到你的記憶時,是不是也很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