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安也沉默了一下。

大家都不是草菅人命的人,一條鮮活的生命就此逝去,即使他並不無辜,但知曉這個消失的時候,心中的情緒還是莫名。

有悵然,也有不可置信。

不過很快兩人又談起了正事。

“他早在秦子臻進來的前一兩分鐘就走了,我們都沒有什麼事兒,他怎麼可能會死呢?”林嘉安說。

她說的,也正是祝禮疑惑的點。按理來說不應該啊,怎麼著平陽輝都不應該會因爆炸而死。

除非他根本沒走出廠房。

根本沒走出!

兩人像是一齊想到了這一點,對視一眼之後,面上的表情都瞬間變凝重了許多。

“除非他根本就沒想活。”林嘉安說道。

祝禮補充:“除非他一開始就沒想著要走出去,除非他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同歸於盡!”

“他打電話給我們時,給我們提的要求都是假的,那根本不是他想要的東西,也許他也是為了拖延時間,給我們定位的機會。”祝禮猛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難怪了,難怪平陽輝走之前要說這麼一大段莫名其妙的話。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如今她是真的相信了。

“那白璉呢?白璉他不管了嗎?”林嘉安覺得費解,他句句不離白璉,好像編排的一切都是為了她,那他又怎麼捨得拋下如今一無所有的白璉而死呢?

兩人再次沉默,沒多久之後祝禮又開了口。

“林小姐!”祝禮面上的表情十分凝重,林嘉安詭異地在其中看到了秦子臻的影子。

“他的後面還有人,還有人!”他說得狠篤定。“他這麼做就是為了保白璉,他這麼做才能夠保白璉。”

“他知道自己無法抵抗我們出的手,所以找了個靠山來幫他們。靠山給了個條件,就是除掉老闆,再除掉他自己,因為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他狠狠地錘了一下床尾,整個人又緊繃了起來。“又是誰,又TMD是誰?”

“祝禮!”林嘉安大叫一聲,把祝禮的思緒拉了回來。

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知道其實秦子臻和祝禮的關係挺好,知道秦子臻受傷了、甚至險些喪命了祝禮情緒不好,一直憋著一口氣。

但越是這樣就越不能激動,得抽絲剝繭,根據現在已知的線索慢慢地找出真兇才是。

不然沒了這個平陽輝,還會有李陽輝,劉陽輝和黃陽輝。

祝禮粗粗地喘了幾口氣,表情極差。好一會兒之後他才緩了過來,“不好意思林小姐,情緒激動了一些。”

他話音剛落,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