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子臻面前沒有露出太過出格的表情,但仍舊像是在博得他人的心軟。

“不是不是,哪敢哪敢,怎麼會怎麼會,不可能不可能。”祝禮把狗腿子的模樣發揮到淋漓盡致,直接否定四連。

“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我不該在上班的時候吃那麼油的飯菜!”

“還是我的錯,是我沒控制住,我不該在秦總和白小姐談話的時候沒控制住自己的衝動。”

“總之就是我的錯,我讓白小姐誤會了,我打斷了你們的談話。我真該死、我真無禮、我真是罪大惡極、罪無可赦!”

祝禮學以致用,堵得白璉話都說不出來,她的臉色也越來越黑。

等待她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車已經來了。

她被秦子臻的目光看著,是不得不上了。

“請吧,白小姐。”祝禮站在秦子臻身邊,賤兮兮地做了個送客的動作。

白璉勉強地笑了笑然後上了車。

*

邁巴赫緩緩地駛入了一片名為流螢景苑的別墅區。從外便可看出,這裡早有年歲,必定不是近幾年新開發的。

名為流螢,也是因為這裡在當初開發時,夏日的夜晚都會出現大片大片的螢火蟲,彷彿置身星海。

可惜如今光景不再。

在苘孟的時候他常來這裡,他要這裡的一草一木時時刻刻提醒他復仇、時時刻刻鞭策他努力。

事實上,這裡承載了秦子臻幼時最美好的回憶。

他的母親——印晴美,還未被秦楩迫害致死的時候。

彼時他們還維持著虛假的美滿的一家三口的時候。

當時秦子臻的想法是什麼?

他花了幾秒鐘的時間去思過去,去從龐大的記憶海中抽絲剝繭地,去找出那個稚嫩、天真、可笑的秦子臻。

當時的秦子臻想著要做一個科學家、一個宇航員、或者一個畫家。

他的母親溫柔多才、父親高大帥氣,母族和父族都鼎盛煊赫,他有足夠的任性的、選擇的資本。

但所有的一切終究黃粱一夢。

“秦總。”甫一下車,祝禮就叫住了他。

他看向比自己低了半個頭的祝禮,看著他臉上的緊張,秦子臻終於開始思考自己對他是不是太嚴苛了一些。

所以才導致他這麼謹小慎微的。

“秦總,堡彪說白小姐在半路下車了,說是自己要去逛逛。”

秦子臻微微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並不會限制白璉的人身自由,因為兩人之間本就不是什麼從屬、互擁的關係。

思索了幾秒之後,他才開口說道:“祝禮,今年的年終獎給你翻倍。”

這樣應該可以了吧?

財從天降的祝禮先是愣了幾秒鐘,然後展露出一個帶有驚喜的笑容,最後又逐漸變為驚恐。

“秦,秦總,雖然我是你的助理,但謀財害命的事情我不會做的!我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我是生長在紅旗下根正苗紅的……”

秦子臻冷冷地瞥了一眼,“你要是再說,那原來的你也別想要了。”

祝禮瞬間不慌張了。

聽著這個話,他就知道秦子臻只是單純地給員工關懷,不需要做什麼事情,這他才又放心了下來。

“嘿嘿嘿,謝謝秦老闆!”

秦子臻嘴角揚起了一抹微不可察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