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臻按照約定好的時間來到了碧琉湖,卻沒在約定好的地點上看到白璉,於是繞著湖邊走了走。

走了沒幾步,反倒看見了林嘉安。

他有些近視,認出林嘉安也是憑著感覺。

遠遠的看去,從他的視角只見林嘉安半伏在護欄上,一隻手還伸出去,像是拉著什麼東西。

走近了幾步,才發現是攥著一個人的手。

“你,你別怕,我……”

他想過去幫忙,卻先是聽見林嘉安這麼說。

她的聲音輕柔,又有幾分用力過度後的顫抖。

這不可避免地將秦子臻的回憶帶回了8年前,那個下著暴雨的、泛著洪災的那天。

彼時也有一雙溫熱的、柔軟的手緊緊攥著他,伴著清脆的聲音和柔聲的安撫。

母親去世後,秦子臻的往後的日子都是雨夜。可那一天,他又見到了陽光。

然而還沒能等他回憶完,又有另一道聲音響起。

“安安,我只是想跟你道個歉,你為什麼、為什麼要推我下來?”

是白璉的聲音,是……那道光。

秦子臻一瞬間還沒能反應過來、也沒來得及思考,就接著白璉地話說了句:“林嘉安,你幹了什麼?”

林嘉安順嘴接了一句:“我幹了什麼?”

秦子臻看著她的態度如此的漫不經心,心中的憤怒愈加。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就說:“你為什麼要推阿璉下去?”

林嘉安終於把自己的視線從哭哭啼啼的白璉身上,轉到秦子臻那。

只見他步伐穩健、體態優雅、衣著得體地從遠處走來,這模樣倒不像是來找麻煩、或是救人的,反而像剛從某個秀場出來。

獨獨有面上的薄怒顯示出了他的心情。

林嘉安無奈又煩躁地嘆了一口氣,她覺得自己的手心已經開始冒汗,手臂因使用過度開始發麻、發酸。

她語氣近乎是斥責地衝秦子臻大吼,但是聲音都可聽的顫抖。

“秦子臻你是不是有點毛病?你身邊的人***的是不是都有點病?”

“你***不趕緊過來救人,你走什麼秀啊?”

“這***是你的小情人,不是我的,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我!一群神經病。”

原先還步履輕鬆的秦子臻,這才像是終於明白了什麼。

他有些慌張地小跑了過去,然後也半伏在護欄上,衝著在湖上晃盪的白璉伸出了手。

“阿璉,把手給我,別怕!”

白璉原先因為用力有些扭曲的臉,瞬間變得柔情又感動。

“子臻哥哥,嗚嗚嗚~”她顫抖著把自己另一隻手遞給了秦子臻。

秦子臻常年鍛鍊,手臂力量強大,加之白璉也不重。

他和林嘉安兩個人的力道很快就把白璉拉了上來。

林嘉安在她上來的一瞬間就放了手,拉了那麼久她的手已經麻了,甚至還有全身脫力的感覺。

幸好白璉不重,不然可能當場脫臼。

但她還沒能喘上幾口氣,就覺得自己後背忽然被施加了一個重重的力道,像是要把她往湖裡推。

林嘉安為了拉著白璉已經廢了不少力,此刻幾乎沒有力氣去與之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