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南方 第一百六十七章 淮上(5)(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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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朱痰懼要將一條鞭法最重要的成就,就是把實物徵收改哦哦銀再改回來,陳子龍初聞之下,只有吃驚這兩個字。
不過,好在他對“以農為本”和糧食生產的重要性是十分明白的,這一點的重要性也是毋庸置疑,根本不需多說。
當下雖然是懵懵懂懂,不過還是連連點頭,示意明白。
見他如此,朱慈烺灑然一笑,不過也不曾與這個臣下多說,略微示意一下,他身後的隨從親侍官自然上前,宣令陳子龍退下。
待陳子龍退下之後,朱慈烺才深吸口氣,自覺心頭略微輕鬆了一些。
老實說,對付江南士紳集團,他的把握實在不大!
軍事上,對滿州貴族為主的軍事集團,不能言必勝,對方畢竟是新興的軍政一體的新興集團,儘管人數不多,但戰爭經驗十分豐富,這幾十年來,又是屢戰屢膛,養成了大明軍隊和百姓對東虜的一種澡藏於心的畏懼心理。而對方的陣營中,又有大量的經驗豐富的統帥和精銳的老卒,在裝備上,也是十分精良,這個軍事集團,誠為勁敵。
但如果明朝能夠以現在的局勢,整合力量為他所用,其實朱慈烺覺得,軍事上的把握要更大一些。
而對內,東林黨才是叫他真正忌憚的勁敵。
對手是因白銀大量湧入之後產生的新型計程車紳集團,這些人把持經濟命脈,教育,婆論,地方實政也在他們手中,還有大量的土地資源和人力在手,實力強大至叫人恐怖的地步。
滿清入關後,是以絕對的軍事手段,用屠刀對這些人進行過無情的屠戮。江南一帶的屠殺,官紳百姓不分,大約有過萬的東林黨和復社中人被滿清殺掉,大量的大官紳地主破產,被殺,經過這樣的洗禮過後,清朝才實際統治了江南。
清朝國初,宣佈減免賦稅,按萬曆年間的定額起徵。而實際上,對江南仍然是按三餉的標準徵收賦稅,而且各鈔關的收入增加了幾十倍,就是靠的江南一葉,不僅保障了北京朝廷的執行,整個幾十年的南征安戰,也都是仰賴江南。
在明朝辦不成的事,在清朝卻是輕輕鬆鬆就能成功,所為者何來?
一個是被限制,被孤立,被挾制而不斷在內耗的王再,另外一個,卻是藉由血火,屠殺異已,壓制不服,是一個高度野蠻和**的新興政權,對汊人,他們連衣冠都強令改制,還有什麼是辦不到的?
朱慈烺的難處就在幹,整個官紳是在他的體制之下,難道他也能學滿清對自已人揮動屠刀?那麼天下人將何以視之?
他的軍隊,官僚,還有他的父皇母后,勳戚大臣,又將何以視之?
恐怕對手未必被滅,自已就先跨臺了!
對付這個自身內部的毒瘤,只能緩緩圖之,暗中設法,毀其根本。
現在明朝的銀本位制度,就是一個可供設法的地方。
自從隆萬開海以來,白銀大量湧入,中龘國的物價也是飛漲,大量物資被運到海外,大量的貴金屬湧入中龘國,而以實際來論,卻是被士紳大商人階層瓜分了金銀湧入帶來的紅利,普通百姓卻是享受到了通貨膨脹的苦楚。
士紳瓜分金銀,百姓得到的只有通漲,而朝廷官府根本控制不了白銀的出產和流通,也沒有工商稅的收入,到最後,就只落得個兩手空空。
這樣的貿易紅利,工商繁盛,對國家又有何益處可言?
所有的白銀都不是政府控制下的貨幣,朝廷無所操控,無所利用,連鑄幣的錢息都無從談起,而東南一帶因為貿易,大量的糧田轉為桑田、棉田,糧食的產量反而大量減少,再加上開中諸法敗壞,衛所制度崩壞,朝廷一邊要花大量支出去養兵,又沒有工商紅利來增加收入,東南出產的糧食冬不能經由民間渠道向西北流通,只有大糧商以高價運輸,掠奪西北東北原本就貧唐的財富……
如此惡性迴圈,已經使得明朝一直在失血,整個王朝猶如一個泥足巨人,從萬曆年間就走在崩潰的不歸路上了。
再加上以銀徵收賦稅,帶來了火耗問題不說,官吏方便的同時,百姓卻是大為不便了。很簡單,實物兌換的損耗再加上白銀熔鑄的損耗,這些損失都是加諸於百姓頭上,加上糧商操控,苛捐雜稅,吏員催科等諸多加派,明末時節,到處因為收稅和災異而造反,也就不足為怪了。
恢復實物徵收,最少在淮揚一帶,將是一個可以試行的辦法!
最少,陳名夏的軍政司,已經在著手進行,而淮揚一帶的官員,他已經裁撤了淮安巡撫、漕運總督等要緊文官,剩下的府縣官員,位卑言輕,這一次裁撤衙役,上下雖然十分不滿,甚至有不少衙役想要暗中鬧事,這些,都已經被他Z口哦A7助顫姊四下去。纜蹦
最少,在誰揚等地,他必須將要達到令行禁止的地步不可!
“殿下,殿下!”
正在朱慈烺沉思的時候,外間傳來了一陣喧鬧的聲響,大元帥府直衛營管帶營官劉兆輝立刻向前,想要去阻止末人喧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