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二十五章 會戰(60)(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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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鎮兵馬,靠不住!
不管朝廷怎麼薄待,怎麼剋扣軍餉,怎麼鬧到賣兒賣女,秦軍就是不鬧餉,除了少數邊軍跟著農民義跑了外,大部秦軍就是堅持不造堊反!
不僅不反,還聽軍令。敬畏文官,聽從朝命,一聲令下,則義無反顧。
象明末時,劉澤清等大將在內,早就把朝廷的命令當擦屁股的草紙一樣,根本沒有人放在心上。
在真堊實的歷史上,劉澤清曾經對朝官揚言要殺盡儒臣。
高傑則對史可法噴道:旨旨旨,你可知道,現在皇極殿上有人在跑馬?
武將的驕橫跋扈,根本就不藏不掩,就是這麼明顯昭然。
可秦軍再怎麼勢大,特別是最後雄兵十萬的時候,也不曾有過抵抗朝命,橫行不軌的情形。就算是高傑這個降將,到徐鎮之後,也是被史可法的大義所感動,竭誠效力,此人不死,南明亂局可能會有另外一種走向,最少不會敗的那麼慘,毫無抵抗之力。
眼前的秦軍,也不愧是這支雄師最後的餘燼和驕傲。
戰旗折跨,便是再有人上前舉起來。
將士死傷,則生者自然而然的頂上來。
鮮血橫流,所有人卻仍然默不出聲,只有關中出來的男子,才有這樣強韌的神經和緊持到底的做戰意志。
死戰不退,無須高呼,無須大喝,無須惺惺作態。
友軍戰而獲勝,左翼和中堊央都要大勝,偏咱秦軍這邊失了面子,丟了臉,留得這條性命,以後在人前抬不起頭來嗎?
唯死而矣!
“王爺,我打打打,打打打,就是打不過去,就是打不過去啊!”
一個鬚髮皆白的梅勒章京受了重傷,胸腹間全是刺眼的鮮血,戰袍也被染的鮮血一片,看著面色鐵青的阿巴泰,這個章京只是大聲哭喊,手腳也是不停的揮動養,他自已都受了重傷,按清軍的戰場軍律,如果主帥戰死或受傷,護衛安然無事,那麼戰後也會被處死。
章京重傷而歸,他的部下,不是全部死光也是差不多了。
打成這般慘烈,對面的明軍死傷更加嚴重,畢竟他們的陣形更加不利,但這些該死的傢伙,卻是死戰不退!
“帶下去療傷吧。”
阿巴泰每沉如水,放下輕飄飄的腰刀,命令一個護衛把他常用的虎槍取了過來。
沉甸甸的虎槍拿在手中,頗讓阿巴泰有一種血肉相連的感覺。這種臨陣突擊,拼命一搏的戰事,除了後金早年和葉赫等部落的大戰和薩爾滸一戰外,阿巴泰再無這種感覺。
被對手被到如此地步,他才為自己剛剛的淺薄而覺得好笑。
“孫傳庭,確非善者,確實是能帶兵。”
這個結論算是沉甸甸的壓在心上,不過蠢王能不能聽的進去,也實在難說。
現在的清軍分成三個大戰場,每一個都是十分進取,山東這邊是比歷史上加強了不少,而且野心也是不小。
歷史上的清軍在對太順軍取得決定性的勝利之前是沒有與南明決戰的打算,河南在守,山東是因為明軍太廢物,坐視地方豪強不理,使得清軍順利奪取了山東全境。
現在得到的物力和人力有限,攤子倒是鋪大了,清軍到處開打,每一處都不容有失,阿巴泰在決定自己決死突擊的同時,心情自然也是異樣的沉重。
在關外幾十年,打的太順,打成了疆域萬里的大國,打成了擁有二十萬動員能力的大國,立國之初,全旗男丁都上陣,也就是六萬不到,現在比當年當然是不可同日而語了。
但只要有一路失敗……只要有一路失敗,大清的結果會是怎樣,殊難逆料!
“絕不能敗!”
阿巴泰縱聲大叫,拍著自己的戰馬,揮舞著虎槍,奮力向前!
他的大纛自然也是相隨移動,而戰場上所有的清軍看到他們的郡王已經親臨戰線,如普通的戰士一樣撲向敵人時,整個戰場的所有清軍都是發出了駭人的叫喊,所有人都紅了眼,包括博洛在內的所有將領都是抽刀持槍,向薦前方猛撲上去。
這一戰,清軍敗不得,也絕不會敗!
一時間,呼喝聲壓住了明軍的火炮聲,鼓聲,天地之間,似乎也只有這些人形野獸的垂死般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