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還有什麼續備兵,後備兵,花樣名目很多,但暫且還沒有財力和人力來搞。

至於原本的淮安巡撫等負責軍事的統兵文官,盡數裁撤,而原本的漕督督標、淮撫撫標,則為淮安鎮和揚州鎮分別瓜分。

鎮下再設協、營、訊、塘,按河流分佈,道路關卡來設立防區,每卡多少兵,器械,嚴格分明,任務也是十分明確,一有警訊,按動員等級,自然而然的就出動鎮防守備軍來應對。

眼前這一場亂子,首先就該是城中駐防營出來平亂!

,“瘦西湖那邊的動靜,委實鬧的太大,我已經應貴官所請,暫不出動,現在這樣,再出出兵,其罪非小!”

姓鐘的營官將茶杯又推了回來,臉上是一臉的為難,眼神之中的貪婪,也是清晰可見。

,“不妨,知府大人已經聽說此事,揚州不比別處,還有一些衙差,既然是民變,出動大軍彈壓,似乎會落人口實,就是貴總兵劉將軍,再上到太子殿下,都會惹人說三道四的,何苦來?”

來說服鍾營官的是府衙門裡的一個小官兒,與知府絕沒有私人關係,而且知府也確實往民變的地方去了,現在要的,就是駐軍萬不可出動。

說話之間,便又是將茶盞推了過去,這一次,桌子底下遞過去的包裹,又是重了幾分。

鍾姓營官也算是劉孔和的心腹,從山東帶過來的,父是舉人,自己也是生員,這才放在揚州這緊要地方。

平時也算得力小心,此時幾百兩銀子一收,提拔重用他井一番苦心,卻也是被拋諸腦後了。

,“我要先說明,是府縣不叫駐軍出動,與本營官無關。”

這個要求無妨,不妨先答應下來。

反正事情鬧大了,上頭一定會震怒,會查。然而東林一脈,江南士紳,早就約好了的會亂蜂蟄頭一樣的上本章奏摺,非把這件事說成是官激民變,陳名夏行事操切孟浪,太子急於求功,不顧下頭人的死活,就算是皇上偏著太子,事後處置,最多也是推一批替死鬼出去。

前幾次江南民變,豈不就是如此處置的?

真的追究起來不放,到時候肯定是狗咬狗,揚州府縣這邊,是絕不會承認有此一事,到時候叫這營官去叫撞天屈去好了。

心裡是這麼想,嘴裡卻只道:,“鍾大人,此事就是這麼定局,請放心好了。”

,“哦,如此最好。”

兩人各懷鬼胎,端坐在東門城樓子裡喝茶,四周戒備的兵丁還是大明官兵的老打扮,紅纓笠帽,鴛鴦胖襖,鐵網裙下是布鞋,手中兵器,都是制式腰刀和鐵槍,還有一些弓手和火鏡手,就在城頭巡邏戒備。

原本劉孔和部都是應募計程車紳和農夫,具裝極差,後來是裁撤了不少劉澤清部和淮揚鎮的弱兵,省下這些戰襖和兵器,又有南京兵部和五軍都督府庫藏裡的存貨,說是駐軍兵丁,不負擔野戰任務,但每天體能訓練,隔三天練習器械,隔五日練軍陣操法,一應規矩和皇明太祖時一樣,論說起來,整個大明所有的營兵也未必有這些駐防軍鎮更嚴格了。

就是兵丁的餉傣提高,伙食也不壞,訓練起來無甚怨言,但一級一級的武官上去,傣祿增加的並不多,心中頗有怨氣。

此時鐘營官收了銀子,就不妨推心置腹了:,“不是本將貪財,現在不準吃空額,剋扣軍餉,那個黃子軍法司和武德司,還有內務局,都有人盯著,想弄幾個也不敢冒這個險,現在月傣二十兩,說是比以前增加……這點銀子夠幹嗎使的?”

正說的嘴響,外頭有在城頭值勤的武官來報:,“大人,東頭隔幾里地方,煙塵大作,似乎是有騎兵往這兒趕過來。”

,“咦?”

鍾營官面色一變,立時便站起身來,推窗望戶的一看,臉色立時變的慘白。

東北方向,官道上確實是煙塵大起,而且已經隱約可以看到是大股大股穿著甲胃的騎兵,旗幟在半空中迎風招展,看起來十分奪目。

,“是不是劉總兵大人?”

劉孔和是揚州鎮總兵,下有馬步軍四千餘人,現在主要的任務是在各地分設汛塘防兵,然後每天巡查不止,江南一帶將有大風波起,為了防範,也是把重心放在江防那頭。

現在揚州一帶,除了劉孔和,怕也沒有人能這麼一股子的騎兵了。

鍾營官當然也知其理,當下擦了擦滿頭大汗,答道:,“不一定是總兵官親自帶隊,可能是王昏將,或是領騎兵營的李參將,帶兵出來巡防。若是總兵官親自帶呢……”

,“那也不妨,總兵官總不能干涉地方政務!”

事到如今,那官兒也扯破臉皮,不等鍾營官答應,就是吩咐道:,“叫跟來的衙役和鄉兵堵住城門,揚州城中有變亂,外兵不得無故擅入!”

說罷,又是坐定喝茶,笑道:,“再擋一會兒,不必彈壓,人群就自然會散去的。”

算算時間,也差不離該能把陳名夏捉出來,多半是痛毆一頓,鬧陳名夏和太子都是沒臉,然後慢慢的打筆墨官司。

就算是把姓陳井小子給打死,又有何妨?。, 第一百九十章 變亂(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