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一群沒用的廢物”

忻城伯趙之龍此時也是沒有了適才的那種閒適從容,站在五軍都督府高大的石階之上,臉上分明的只有“氣急敗壞”這四個字

看著遠方,趙之龍猶自戟指大罵:“被一個人就擋住來路,被一群騎兵就乖乖攆了回去”

城中已經沒有了騷亂的跡象,趙之龍派出去的探子如水般湧出又湧回來,亂軍來路,適才騷動動向,都是叫趙之龍十分開心

等到了皇城西面這裡,事情鬧的再大一些兒,然後都督府正式出頭,平息這一場大亂,一石數鳥,大獲成功

不過計劃永遠不及變化,他們只顧著拱起這一場火來,卻是沒有想過,這一支被稱為精銳的淮軍,其魂魄究竟在哪?

這是一支已經被摧折過,現在根本沒有真正主心骨的一團散沙的軍事力量

朱慈烺也是故意如此,在沒有真正吃下去之前,現在有的只是打壓

趙之龍等人不明此理,自然不會明白,一群原本的虎狼之士,在出來的時候,就根本沒有什麼勇氣和決心,一碰之下,一切都是粉碎

“走走走,真真晦氣”

今晚之事,主持的就是趙之龍和劉孔昭兩個一個在都督府裡頭,一個在家大宴淮系諸將,分頭行事,彼此互通訊息

太子大將魏嶽一出現,然後亂兵被攆回,誠意伯劉孔昭那頭就沒有了訊息

派過去的,也是閉門不納,趙之龍心裡頭明白,這是彼此先摞開手,等事情過了再說的意思

既然如此,他不走待每?

大票武官也都是一臉晦氣色,此時簇擁著趙之龍向都督府外走,到得門前,各人都是一徵

外間已經被過百甲士圍的水洩不通,松明火把的亮光把方圓裡許內照的纖毫可見,見趙之龍過來,人群之中過來一人,向著趙之龍長身一揖,道:“伯爺,皇太子殿下命末將至此,請伯爺到大元帥府去一下”

“哦,是李恭麼”趙之龍認得,眼前這個沉穩大度,一臉平靜的中年男子也是太子身邊的心腹,聽說還曾經幫著辦過一些秘密差事,原本是可以轉為領軍情司的姿歷,不過自己拒絕了,仍然一心帶兵,太子系的大將,趙之龍等人都下過功夫,是以一眼就認了出來

“是,正是末將”李恭仍是一臉的笑,很沉穩的道:“伯爺沒有什麼事的話,就請過去?橫豎大元帥府就是用宗人府的空房子改建的,剛猿糊好,伯爺過去起居都很舒服”

“好,好,且商量再說”趙之龍情之不妙,轉頭四顧,除了指揮以上的高階武官們面色如土,還跟在自己身邊左右外,都督府的那些小兵們已經四散奔逃,一個也瞧不著了

地上扔了一地的長槍鐵矛腰刀弓箭什麼的,甚至不知道是誰,連軍服褂芋都脫了仍在地上

這就是真真正正的卷堂大散了……

趙之龍心中頓覺一陣淒涼,嘴唇鼓了鼓,想要再說什麼,李恭卻不給他這個機會了,他對趙之龍客氣,卻未必需要對那些都都督指揮們客氣,當下一努嘴,如狼似虎的內操武官們一擁而上,立時把一群武官都給拖了下來

“,老實點不要動”

“入孃的,敢陰俺們太子爺?”

“再亂扭,爺現在就開發了你”

今天這一場亂子,誰都知道是針對太子和大元帥府侍衛處的一場陰謀,事主就在這兒,出身內操的還有什麼可客氣的?

當下拳打腳踢,刀把橫過來就是一通猛拍,管你是都督還是指揮使,一通打立時就打的不少人鬼哭狼嚎,沒一會功夫,就全用麻繩上綁,捆的粽子也似

“怎麼樣”,李恭笑吟吟上前一步,逼視著一臉惶恐的趙之龍,問道:“伯爺是自己走呢,還是要麻煩他們?”

“唉……”趙之龍此時完全沒有了國家勳臣的威風和體面,提起手來,竟是在自己臉上重重一拍,“啪”一聲之後,才又帶著哭腔道:“早知道這樣,孫子才趟這種渾水”

“這話,和三法司的人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