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從海上下來,真的有四顧茫然之感。地理,人文,甚至是環境,都有舉步維艱之感。從山東至淮安,再定計奪兵,這其中所冒的風險,可比在北京要年夜上許多,甚至是被羅虎和李雙喜追擊時,他也沒有這種茫然失措,甚至是惶恐害怕之感。

適才眾人勸他走時,他也有幾次想拔腳就跑,不過事光臨頭,他反而靠著一股瘋勁挺了下來,現在回想起來,這一天的局面可真是險極了

並且,身為皇太子,又是一次揮刀砍人,與人火拼肉搏,想起來,李世民也就是輕騎偵察,真和人脫手的機會,怕也是很少吧……

“劉澤清怎麼樣了?”

因為情緒上的一時混亂,朱慈烺並沒有太滿意的感覺,這樣的舉止反而叫人覺得穩重年夜方,在場眾人,原本隨侍的還不怎樣,但和劉孔和選擇站在太子一邊的東軍將領們,無不感到欣慰異常。

“適才他攔眾人開門投降,被人趁亂砍了一刀,現在躺在地上,怕是挺不過去了。”

“哦,我來看看他。”

一個歷史名人就這麼躺在自己面前,雖然是罪惡累累的惡徒,不過當朱慈烺看到劉澤清身上還有鮮血沽沽而出,面色已經釀成土灰色時,還是有一點異樣的感覺,他步上前去,蹲下身來,問道:“有什麼未了心願沒有?”

“臣初為聞香教徒,只是想過幾天好日子。後來當了官兵,也就是圖的富貴,現在好日子過足了,該享的福也享足了,殺的人也很多,還有什麼可?”

“倒真還坦白。”

“殿下今日行止,十分厲害……有殿下在,我想年夜明會中興吧……臣是百死莫贖的人,只是求殿下不要難為我的家人和部將。”

“這個自然。”

“對了”劉澤清暗淡下去的眼神突然變的明亮起來,他想了想,氣息很困難的道:“殿下要心東虜,要心黃雀在後。”

這廝倒不愧是個統兵多年的年夜將,並且在一線和後金較量過,所以臨死之時,可能是人言也善,居然了一句象樣的正經話。

朱慈烺默然不答,等他起身之後,劉澤清已經斷了氣。

“臣叩見殿下”

“殿下千歲”

“臣罪該萬死,請殿下恕罪”

劉澤清一死,院裡跪下黑壓壓一地人,年夜半是普通的鎮標親兵,都是積年老卒,十分精銳,今日屢次保劉氏兄弟退卻和收攏戎馬的,就是這麼一夥人。

除此之外,就是幾十個劉澤清的心腹年夜將,從加銜總兵到副總兵,副將、參將,站了滿滿鐺鐺半個院子。

再即是劉澤清的親信幕僚,文人無骨,此時正瑟瑟顫慄,還有劉澤明等親族將領,趴伏在地,靜等發落。

一時間固然不克不及將劉澤清在城中的親信族人一打盡,不過能用可用的,怕也是都在這裡了。

劉澤清一死,年夜院內外都是一片寂靜,朱慈烺想了一想,宣諭道:“鎮標親兵,一律免死無罪,願從戎吃糧的,留下來,我會妥善安設。諸將,先到劉孔和那兒等著。劉氏親族,婦孺擇地安設,男子麼……”

他正沉吟間,眼看路振飛急趕著過來,因笑道:“劉氏宗親男子就交給巡撫吧,如何措置,且等著再。”

如此措置,自然是和適才許諾年夜有不合,不過人在案板上形同魚肉,劉澤明等劉氏親族眼神中都有怨毒之色,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被路振飛派出的撫標給押走了。

“殿下,”馮愷章十分率直,直接問道:“適才劉澤清替他們乞命,殿下不是自然……”

“我是自然不成。”朱慈烺微笑著橫了馮愷章一眼,輕聲道:“劉澤明那廝在淮安不知做了幾多壞事,不殺他平民怨,行麼?”

其實朱慈烺也是了一半罷了,劉氏親族在軍中人很多,實力和威望遠在外系將領之上,不革除殺失落一批,怎麼能安心吞下來?而劉澤清的心腹年夜將,也可以找藉口殺失落一批……

“是,臣明白了”馮愷章憬然而悟,退後一步,不再多話,此時此刻,他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卻又是什麼也不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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