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成親,晝夜交替的時刻。陰陽調和,相生相長,大吉大利。

可兩個人的出現,讓這吉日吉時,變得不在那麼美好。

“恭喜大郎,賀喜大郎……”

說這話的女子傾國傾城,眉眼皆笑。

李太平笑臉相迎,可說出來的話,卻不那麼好笑。

“大巫光臨寒舍,實叫小子受寵若驚。”

鍾離子曦大巫的身份,一直以來知情人皆閉口不談,如今被李太平一口道破,頓時引得四方賓客驚詫咋舌。

鍾離子曦扭頭看了一眼身旁中年書生,只見那書生微微一笑說道:“大郎有所不知,為了戰勝異族,子曦用幾十年時間,才博得鐵摩勒大汗信任。才有了晉陽之戰的大獲全勝。”

李太平笑看著陳啟年搖頭道:“把黑說成白,顛倒是非的本事,果然還是皇家人拿手。啟年大帝,你說是嗎。”

佛陀道了聲佛號,搶在陳啟年之前雙手合十道:“子曦之事,老衲可做見證。”

佛陀開金口,這是要把事情坐實了。聶三禮搶出一步,冷聲道:“鍾離子曦你們洗的白,勾結天下城和拓跋家造反的事,天下皆知。你們如何洗,如何堵世人悠悠之口。”

陳啟年微笑搖頭道:“孤是啟年大帝,孤想問問,有自己造自己家反的嗎。”

李太平上前擺手道:“諸位造不造反,跟小子大婚毫不相干,我看不如諸位移駕皇城,那裡才是說大事的地方。”

陳啟年搖頭笑道:“大郎錯也!你現在要娶的,正是孤為新帝挑選的皇后,怎能說毫不相干。”

李太平被陳啟年的話逗樂了。“陳聰,那還是個孩子。你若想找茬,用不著拿一個孩子當藉口。”

“孤有說過是陳聰嗎。”

李太平狐疑的望著陳啟年,卻見陳啟年打懷中取出一道聖旨,指著一身白衣,面如冠玉的佛子,朗聲道:“佛子,天之驕子,陳家血脈,聰不如也。今傳位世間真佛,願佛光普照大地,還百姓安康……”

聖旨是不是陳聰寫的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佛子身體流淌的血脈,是否乃陳家的。而陳啟年用最簡單的滴血認親,證明了佛子真身。

陳啟年笑道:“佛子生有七巧玲瓏心,因為他的母親便是七巧玲瓏心。”

只見鍾離子曦望著佛子溫柔的說道:“孩兒,你是鍾離家和陳家的血脈,你是天生的帝王命格。”

“真是狗血,真是離奇,三位真是讓小子刮目相看。你們想天下佛國也好,想佛子人間帝王也罷,我李太平管不著,可若拿我娘子開玩笑,某可不管你是誰……”

佛陀道了聲佛號:“小施主,可還記得顯通寺老衲之話。放下,天地任你遨遊……”

“放下?我看是放屁。”

佛陀看著李太平搖頭嘆息,不由雙手合十低頭唸了聲佛號。“善哉,善哉。小施主,可惜了!”

忽然李府上空傳來一聲冷笑。“可惜,可惜,吃在唸佛幾百年,你依舊還是假慈悲。”

話落,李府多了個牛鼻子老道。

敢跟佛陀這麼說話的,世間怕是沒有幾人了。那麼眼前這個牛鼻子老道,不用說在場諸位賓客也猜到是誰了。

佛陀皺眉道:“本以為,你應該老死了。”

道首搖頭笑道:“你沒圓寂,我怎敢羽化。”

道首看著眼前陳啟年等人,不由搖頭笑道:“四聖入大興,好大的陣仗,嚇死個人啊!”

說著,卻轉頭看向李太平等人道:“怕嗎。”

李太平瞧了瞧一身新衣,苦笑道:“白瞎這身衣裳了。”

本來新娘子要等拜天地才隆重登場的,如今鬧成這個局面,卻也等不及了。

當慕品山扯了蓋頭,便見李府上空有劍山十七座,有真龍遨雲間……

佛陀抬頭看了一眼,不由雙手合十道:“善哉,善哉。都是為天下眾生請命,何苦多造殺戮。依老衲之意,武鬥不如文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