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朝最忙的機構,不是刑部,也不是另外五部,而是大理寺。

大理寺負責全國各地的案件核查,工作量可以用堆積如山來形容。而當案子大到要判死刑或者流放時,還要上報刑部複核,並且出人配合。

可以說在大理寺這個衙門口當差,幹得久了那是要折壽的。而大理寺中最不招人待見,最沒人願意幹的活,便是整日裡見不到陽光的獄卒一角。

大理寺的牢房,是深入底下的,陰暗潮溼不說,在裡邊一蹲便是一天,吃喝拉撒全要在裡邊解決。

有時獄卒也會自嘲,說那些個囚犯不過是借住,到日子也就走了,只有他們自己判的是無期,要一輩子呆在裡邊。

獄卒輪值一班崗四個時辰,這四個時辰裡,不但要不停巡視,以防犯人畏罪自殺,還得負責送食、提審等一切事宜。

這活是個苦差事,可說來也怪,只見這些獄卒抱怨,卻從沒見哪個獄卒摔耙子不幹了。為啥叫苦叫類還幹著,道理很簡單,正所謂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這活的油水可是很客觀的。

這不,獄卒狗四一大早換了行頭,剛邁出家門,就讓一個婦人纏上了。

只見那婦人身穿錦緞華服,不過卻有些退了色,衣襟的下襬還打了補丁。

“四哥,行行好,幫俺把這尾清蒸鱸魚帶給俺家老爺,俺家老爺就好吃著口!”

那婦人一邊說,一邊往狗四手裡塞銀子。只見狗四掂了掂,眉頭微微一皺,竟然比上次還少,好像還不足一兩!

婦人見狀,忙哀求道:“四哥行行好吧,家裡值錢的都當光了!等俺手頭寬裕點,再給四哥補上。”

狗四聽了婦人的話,這才翻開食盒瞧了瞧,見果然只是吃食沒有夾帶其它,這才冷著臉收下了銀子。

“下不為例,要知道若是被大人們瞧見了,我是要挨板子的!”

婦人千恩萬謝,目送著狗四走遠,見左右無人,這才啐了一口:“等俺家老爺翻身,看怎麼整治你個黑心肝的!”

狗四一路緊趕慢趕,可算在換崗時感到大牢入口。

只見大牢入口處,站著六七名獄卒,其中一名圓臉大耳的,望著狗四笑道:“呦!狗四你小子可以啊,這是又宰了哪家的肥羊?回頭可得弄些酒菜哥幾個好好喝上一頓啊!”

“墩子哥,我狗四是啥人你還不知道嗎,啥時差過兄弟們的事。”

眾獄卒聞言哈哈一笑,看起來這樣的事,早已成了習慣。

到了交班的時辰,地牢的大門緩緩開啟,眾獄卒正要往裡走,卻聽身後有人呼喊……

“等一等,典獄大人要巡視地牢。”

獄丞一路小跑,可算趕在關門前攔住了獄卒。

墩子點頭哈腰的笑問道:“頭,這位典獄大人是啥來頭,怎麼之前一點風聲也沒收到!”

獄丞沒好氣的說道:“關你屁事,誰來了你們也是幹活的!怎麼,怕擋了你們財路?”

墩子嘻嘻哈哈的退回了獄卒之中,至於獄丞的話,他就當放了個屁,風一吹就散了。

這位新來的典獄大人很年輕,沒穿官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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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青衣背劍匣。就這一身,橫看豎看都不像一個從六品的上官,倒是像個混江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