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袁家老宅。

袁守正望著李太平笑道:“估計妞妞又要挾克文帶她出去玩了,咱們先吃不等了,正好有些事我想跟太平探討一下!”

“宗主是為了府兵的事發愁嗎?”

袁守正搖頭說道:“府兵的事只要看得緊點,問題不大。我是想問,太平有聽說晉陽要舉辦英雄會嗎?”

李太平點頭道:“倒是有所耳聞,聽說是天下四美之一,宮裡那位長公主挑頭辦的!袁宗主打算派人參加?”

袁守正正身道:“國難當頭,五劍盟卻報國無門!我正愁如何為大乾出份力,便聽說了此事。只是老夫不是很瞭解那位長公主為人,不知英雄會的事靠譜不!若是那位長公主是個好大喜功的無知小兒,豈不害了五劍盟的兄弟們!倒不是五劍盟的人怕死,可也不能死的稀裡糊塗不是!”

“對於長公主的為人小子也只是聽崔明道和陳不問提起過,說此女美貌無雙,胸有乾坤志在天下,在大興城風評很好,朝中官員很看好這位公主!我想就算有誇大的成分,想來此女也不會是那夜郎自大之輩。”

袁守正點了點頭說道:“紫衣前兩日給我來信了,說她想帶門人前去參加,那便讓她帶上五劍盟的弟子一同前往好了。哦對了,忘了問太平這是打算從軍報國?”

李太平嘆道:“我的義兄南宮守在馬邑郡軍中任職,我想先隨府兵到晉陽,得到確切戰報後,再翻越雁門關助我那義兄去。”

袁守正與李太平相處過一段十日,心中很是清楚,這小子把“義”之一字看得比命還要重。他義兄有難他是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就算明知多說無益,袁守正也要勸上幾句才能安心。

只見,袁守正拍了拍李太平的肩膀說道:“太平重情義,老夫是知道的!可是現在是兩國交戰之時,你一個人翻越雁門關可是要千萬小心!如果事情不可為,切莫逞英雄,我想你那義兄也不會想你以身犯險的!”

“小子省得!”

二人正說著便見袁家下人很是慌張的跑了進來,人未到便聽那下人焦急嚷道:“不好了老爺,少爺和小祖宗讓人扣下了!”

李太平皺了皺眉頭,心想袁家少爺就一個那便是袁克文,那麼說此人口中的小祖宗必定是妞妞了,不由得騰的一下起了身。

袁守正冷著臉起身道:“不要慌,克文和妞妞被誰扣下了?”

“我也不知道,劍宗弟子回來報得信,說在老酒鋪!”

在懸瓠城扣下懸瓠劍宗的少爺,這人得多大膽子,這可是太歲頭上動土,老虎口中拔牙的事。

袁守正望著李太平苦笑道:“讓太平笑話了,我這就瞧瞧去,太平稍等我一會!”

“我陪宗主跑一趟吧,正好可以去看看妞妞。”

二人說著,便騰身朝老酒鋪而去……

老酒鋪是懸瓠城一家老店,店鋪不大靠著正街,經營此店的是一對老夫婦,由於老漢釀酒的手藝很是獨特,那酒香醇甘冽,被譽為汝南郡第一老酒。

此時酒鋪外被頂盔摜甲手持橫刀的府兵圍了個水洩不通,這陣仗嚇得老百姓只敢躲得遠遠的觀望。

李太平和袁守正剛剛落在酒鋪對街的房頂上,便見一名軍中武將打老酒鋪中倒飛而出撞進了府兵之中,一時間府兵倒了一片哀嚎四起。

李太平眼尖,一眼便認出來,那府兵將領不是別人正是杜老大,便飛身落下扶起杜老大,關心道:“可成受傷?”

杜老大起身撣了撣盔甲上的灰塵,口中不乾淨的罵道:“媽的!那禿驢太扎手,老子剛說兩句便被他一掌拍了出來!”

原來,懸瓠劍宗弟子見少爺和妞妞被一個大和尚扣下,便分頭回去報信。懸瓠劍宗內剛剛吃飽的府兵,聽說劍宗的小少爺被人家扣下了,便呼啦一下都跑了出去,說什麼要把劍宗的小少爺搶回來,還懸瓠劍宗一個人情。

府兵圍了老酒鋪,杜老大便先一步進了酒鋪,沒過多久便倒飛了出來,這不被李太平和袁守正瞧個正著。

此時南宮宇和鄭天齊也趕到了老酒鋪,只見鄭天齊望著杜老大說道:“何人如此大膽,竟然目無王法!”

鄭天齊話音未落,便聽轟的一聲炸響,只見老酒鋪一層和二層被人捅了個窟窿,一大一小兩道身影落在了酒鋪的房頂上。

“告訴那個什麼劍宗的宗主,他家的小丫頭我相中了,得做我衣缽弟子!誰要是不開眼橫加阻攔,莫怪神僧我掀翻了懸瓠城!”

聲若獅吼,穿雲裂石,震得飛鳥四起門窗亂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