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輦停在景華殿前。

沈楠從上走下來,他對著拓跋菩薩說:“這幾日,皇宮可有什麼動靜?”

拓跋菩薩沉聲說道:“宮內有韓掌印盯著自是沒有什麼問題,不過...深宮那邊隱隱有一絲絲波動傳來,想來那位明日或許就要出關。”

那位所指的自然是景太后。

自從沈楠登基以來,景太后除了傳了一句話出來後,幾乎都沒有什麼存在感,這並非是這位老祖母就那麼安分守己,而是她已到了突破十一境的關鍵點。

似是十境層次這般絕世高手,一經閉關便是半月以上的時間。

“景太后...”沈楠若有所思的點頭:“可還有其他事?”

景太后這邊的事情也是要處理的,且不說她每年從御馬監拿走的那些錢,就單說她手裡所掌握的鎮國神器,沈楠必然是要的,不過對付這位老祖母,可不會跟對付武將勳貴那麼複雜,他只需帶著清微道長跟老祖母聊一聊便可。

“除此之外,就是陳太后此前鬧過一通,不過韓掌印讓楚國公派人傳信進來後,陳太后就不再鬧騰,而是安分守己的前往皇陵了。”

拓跋菩薩雖也是存在感不高,但這些日對於虎賁衛已是徹底掌握。

整個皇城的動靜皆是難逃他的掌控。

沈楠若有所思:“看來楚國公是想通了。”

他對著一側的曹正淳吩咐:“去讓韓生宣、李斯來見朕。”

武將勳貴此前跪伏迎接的姿態還是起到一些作用的,最起碼沈楠也不好太過趕盡殺絕,而且他本來也沒打算將這些武將勳貴趕盡殺絕,只是要讓這些人知曉厲害,想來在今日過後,這些人或許能夠為他所用。

...........

也就在沈楠步入景華殿的時候,以張旭為首的七位內閣大學士皆已回到了內閣之中,他們一個個面色凝重,氣氛亦是嚴肅至極。

“陛下今日這般,你們可曾看出什麼意思了?”

有人率先開口。

張旭等人皆是不語,今日沈楠的所作所為,在場之人哪一個看不懂。

這話也只是一個引子而已。

張旭看了一眼楊柯,而後緩緩說道:“陛下年輕氣盛,驟然得了兵權,要顯擺一二,我們又能如何?難不成不讓陛下顯擺?”

楊柯已久沉默。

周澤冷笑一聲:“陛下這般顯擺只怕不是衝著我們,而是衝著楊閣老那邊的人去吧?這幾日你們的聲勢可是不小,協助陛下裁軍赤龍十衛,這般大的名聲,想來也得到了不少好處,再加上陛下今日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今日過後....”

“怕是有人會忍不住朝著陛下獻殷勤啊。”

張旭此前所言的只是一個試探,周澤則是直接掀開說。

沈楠今日這般聲勢,滿朝文武皆是驚駭陛下的實力,可在驚駭過後呢?

法家一系的官員自是不用多說,他們本就是絕對是保皇一脈。

只不過所保是大奉法統、律法,而非是單純的帝王。

不過皇帝的威嚴越強,律法的約束自也是越強的。

因而法家驚駭過後更多還是驚喜。

儒家則是分為世家、寒門兩派,世家以張旭為首,他們更多的還是有些惶恐不安,畢竟以沈楠的行事風格,誰都能看出,他日後必是要整頓大奉的,這些以鄉紳、豪強、世家為首的儒家自是有些惶恐不安,寒門則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