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了咬下唇,眼裡流露出一絲狠厲。

有時候,用那麼一些不合理手段,何嘗不可。

他捉拿黑巫師,是為了賺取外快與練手,至於正義之心?要是他真有這個玩意兒,那上個學期為什麼不直接告發奇諾?

不過……首先,得給小傢伙一點裝備,雖然看起來不用擔心性命,但還是要做點防範的。

“這是糞石,去年我去找西弗勒斯要了一個,那時他那個嫌棄的表情,哈哈……不過聖誕節他又送了我一個,喏,給你拿著,防毒系。”

“這是我一個防身護腕,裡面有不少爆炸武器……唉唉唉,別拋著玩,自己拿去熟悉,很簡單的,在魔力枯竭時可以用來對敵。”

“哦,對了,這是給你做的魔紋護腕,上面有護甲、照明、烈火咒三種魔紋,各可使用五次——再多護腕就承受不起了,這是使用方法……”

“還有這幾張魔法卡片……”

“這本《巫師防身術》……”

“……”

裡卡多絮絮叨叨地說著,驀地似乎感受到什麼,抬起頭,看到芙蓉的眼睛亮晶晶的,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此時明月升起,一層光暈碎在女孩天藍色的眼睛裡,散成一點點細鑽。

——像是星辰佈滿。

……

芙蓉坐在桌前,呆呆地看著明燈照耀在那個男孩逃也似的背影逐漸模糊。

“怎麼,我的女孩?是不是還想將他送到他那,然後徹夜未歸?”

一個輕快帶著調侃的聲音突然響起,芙蓉像是受到的什麼驚訝,猛地後退,雪白的臉頰染上淡淡的緋色。

——是她的母親,阿波琳·德拉庫爾。

“沒事,那個男孩也是我們看了四五年的,對他還是很放心。你看,他為了你的安全,都沒有向我們掩飾他被血族盯上的事實,看那樣子,都快做好與我們斷絕關係的準備了……”

“他敢!”

芙蓉想象著那個畫面,不由自主的大喊了一聲,卻發現母親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於是羞澀地將頭死死地埋在臂彎裡。

阿波琳沒有繼續調侃芙蓉,而是坐到她的身邊,輕聲說:

“對付禁慾系的男孩,接近時要像溫柔文靜的塞納河春水,在引起他注意之後,再適當展露出女孩的羞澀可愛。”

“當那個男孩腹黑謹慎時,不論你做什麼都會被懷疑別有用心,只有毫不掩飾地用心機博弈,才能從他心中佔有一席之地。”

“不過,十八歲的男孩應是冒進毛躁的小夥子,這樣的男孩……應該會更容易對成熟知性的姐姐傾心。”

“……母親!”

芙蓉鼓著腮幫,似喜似嗔地看了母親一眼,聲音帶著一股嬌憨,小臉紅得就像是個蒸汽姬一樣。

“你不要多想,這只是一個母親給孩子正常的建議……”

阿波琳笑著拿出梳子,輕輕梳著小姑娘的頭髮。

“媚娃及其後代對所愛的人熱情而大膽,這是巫師們都知道的;法蘭西的姑娘嚮往愛情,這是全世界都聞名的。既然喜歡一個男孩,為什麼要藏於心底呢……”

芙蓉聽著母親的絮絮叨叨沒有言語,許久,將臂彎露出一個小小的縫隙,小聲問道:

“母親,如果……有一個男孩在我面前總想裝作成熟穩重,在長輩面前顯得有點毛燥,然後實際上還帶點腹黑謹慎,那該怎麼辦?”

阿波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