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暑假,裡卡多一直在和勒梅學習背記——沒錯,嚴格來說,差不多就是在學習背記。

本來他是想學習勒梅版古魔法的,然而勒梅在檢查過他掌握的知識以後,認認真真地告訴他,還是得練習一下魔紋與如尼文(即古代魔文)。

“我原以為你應該比較擅長這個的,畢竟你的戰鬥能力如此強大,”勒梅飽含遺憾地說,“結果你對這兩個東西都僅僅入門。”

……偏科還真是對不起啊。

但根據勒梅所言,讓奧丁吊樹的如尼文——真不知道發明“倒掛金鐘”的人是不是受到了他的啟發——以及鍊金魔紋是古魔法的兩大支柱。

“當然,如尼文也不是必然支柱,”勒梅說,“如果你掌握甲骨文,也可以嘗試學點古魔法——反正,古代魔法文字是要學一點的。”

“我其實會一點點甲骨文……”裡卡多弱弱地舉起手,“魔紋也會一點……能不能早點教我?”

“那我也教不了你古魔法,我不會甲骨文,”勒梅把手一攤,“或許你可以去天朝找找三豐·張,他也許還能教你。——雖然他好像去見了——應該不是梅林,是——通徽顯化真人(注:這是張三丰的後世封號)?”

……這是在關公像前桃園三結義吧。

魔紋方面倒是勉強合格——雖然尼可·勒梅在看到那右手的幾個格蘭芬多紋路時,臉上露出懷戀的笑容然後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這方面雖自學了不少,但在勒梅面前還只出於半合格狀態。

至於弗立維教授的魔紋教學——

“你們還真的是一對好友,”尼可·勒梅臉皮抽搐,“一個敢教一個敢學。”

不是說弗立維教授的教學內容有問題,只是人家一決鬥冠軍,教學魔紋大多也就是偏向戰鬥方面,比如他收藏的那本《紋身、魔杖與言靈》,就是專門用來教你如何利用鬼畫符打得痛快,外加如何喊人打架。

這也導致了,弗立維教授所熟知的魔紋偏向於戰鬥與暴力,殺傷力強大,抽取魔力又快又多,爆發性也比較強——失去了對魔紋本身的感知能力。

卡珊德拉的那本書以及芙蓉的手抄本也沒怎麼說魔紋原理,裡卡多自然就不重視這個了。

“魔紋是燒錄於自然的紋路,”尼可·勒梅說,“是來自天地的語言,其根本的目的是利用魔力與世界溝通,提出自己的請求。魔紋的本質是感知自然,古魔法想要發揮出相應力量,最好是透過魔紋而非魔咒。”

“而當溝通者的魔力足夠強大,又或者對魔紋無比熟悉,自然就會燒錄他的魔紋與要求,這樣,後人就可以在他的基礎上用語言‘喊’出這個要求,這就是符文的由來,進而演變成各種魔咒。”

“上古時代,人們是透過符文來施展魔法的,直到亞瑟王時代,魔咒才被梅林整理形成一個體系,所以他常常被巫師稱為魔法之神。”

“羅馬不是一天造就的,”尼可·勒梅又說,“其實在梅林之前,已經出現了魔咒的原型,而他們之後,也有無數人為之改造,成為適用於當前的存在。梅林算是個成功的集大成者。”

“其實,東方有人比他早得多——知道倉頡嗎?他就是世界最偉大的魔紋研究者之一,將無數魔紋化為普通巫師也能夠理解的魔咒,整合成集冊。”

“史書上記載,那日‘天地粟,鬼夜哭’,就是因為他竭盡全力想要一步登天,從魔紋直接過渡到魔咒,結果被世界意志警告,他也因此一夜白頭。當然,他的想法成功了一半左右,另一半則透過甲骨文解決了。”

裡卡多聽得很仔細,這很好理解,魔紋就是敲程式碼,魔咒就是找度娘。

至於東方發明了魔咒西方為什麼不能用?你用C++的程式語言玩python試試?

“可……我們的發音是在變化的?”

“自然也是充滿變通的,它能識別稍微改動一點語句結構的咒語,然後接受並達到巫師想要的效果,語言與魔咒同步又日積月累地細微變動,於是就成了我們想要的樣子。”

好吧,如尼文幫助認知學習古魔法,魔紋幫助理解古魔法原理,的確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