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細細端詳她的神色,心底嘆了口氣,畢竟是已經人事了,渾身的氣質早已不是少女的嬌憨,而是透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風情。

要加快腳步了,要不然詩冉沒法在京城做人了!

慕容寂雪一回聽雪苑便開始收拾包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尋到根除時疫的方子,估計得多呆些時日了。

之雙和星兒兩個傻丫頭期期艾艾望著她,甚至都忘了給她幫忙。

嘴角早已彎起了弧度,“愣著幹嘛?再不收拾明天可不帶你們嘍。”

之雙和小星驚喜地瞪大了眼睛,忙不迭跑回房間收拾東西了。看著她們兩隻小小的背影,慕容寂雪心裡湧入一股暖流。

第二天一大早,季氏便收到了侍畫的通報,本就因慕容詩冉的事擔憂的一夜未眠,如今聽到慕容寂雪這賤丫頭要去流松別院看望秦姨娘更是怒火中燒。

“我只是提了一嘴而已,她倒還真的順杆子往上爬了?”

季氏氣的雙手用力使勁拍了下桌子,一隻上好的青釉茶杯便休眠了。

慕容寂雪聽到聲響,笑容越發燦爛,直接掀了簾子進去。

季氏回頭對上她的笑意盈盈,心裡堵的不行。

“侍畫姐姐,不知何人惹夫人這麼生氣?這杯子可是越州的名品—青釉,碎了真是可惜了。”

慕容寂雪小心翼翼用帕子包裹起地上的碎片,包好遞給之雙。

侍畫不屑地看著她這舉動,上前在季氏背上輕輕拍了兩下,季氏臉色才暖和些,又恢復了威名赫赫的將軍夫人模樣。

“你的事我聽說了,只是二小姐一來不是大夫,去了也是添亂;二來秦姨娘身邊有四小姐照料,恐怕不需要二小姐。”

頓了頓,又加了一句,“再說,流松別院是太子的地兒,你要想進去怕也不是那麼容易。”

季氏說完一邊觀察慕容寂雪的神色,見她不為所動,心裡不屑地嗤笑了一聲。

“多謝夫人的好意,寂雪明白。只是秦姨娘終歸是定南將軍府的人,如若重病而府裡卻無一人探望,實在也說不過去。我知夫人日夜為府裡操勞,實在抽不開身。大姐姐名聲受損不宜拋頭露面,三妹四妹年紀尚小,所以寂雪願為夫人擔憂。”

慕容寂雪不用回頭都可以想象季氏的臉色一定黑如鍋底,侍畫暗暗打量了一下這位二小姐,言語及周身的氣勢都越發銳利了。

季氏垂眸望著手上的黑青色佛串,罷了,時疫豈不是那麼好醫治的,如若這個小賤人也感染了無藥可醫,那她們豈不是不費吹灰之力解決了個大麻煩。

“既然你有此孝心,便帶我走一趟吧。太子那邊……”

慕容寂雪直接打斷了她,“太子殿下那邊早已恩准,夫人放心。”

季氏死死按住垂放於膝蓋的手,才擠出一抹笑容。

“太子既然有此心,你切不可辜負,記得替將軍府好生感謝。”

說完又朝侍畫招招手,“你從庫房裡挑些上好的藥材補品讓二小姐帶上。”上前一步握住慕容寂雪的手,“順便也幫我問候秦姨娘,讓她安心養病。”

慕容寂雪不動聲色抽出手,向季氏行了一禮,表示知道,便起身告辭了。

“二小姐未免太不把夫人放在眼裡了。”

季氏冷笑一聲,反正她也從不把這賤蹄子放在眼中,只不過以前是任她宰割,現在先讓她蹦噠幾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