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周粥冷笑道:“怎麼了?不敢了?”

王林尷尬的摸著鼻子:“我們不是說好了,不提這事嗎?”

周粥放下吹風機,坐在椅子上,拿梳子梳理長髮,說道:“上次小川生病,你知道我有多麼的無助嗎?外面下著大雨,又是打雷,又是閃電的。我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我都需要人來保護我呢!我卻要故作堅強的去保護孩子!我一直以為我無所謂的,不需要你也可以的!可是,那一天晚上,我知道我需要你!我需要你每天、每夜,都能陪著我,陪著孩子!”

王林默然無語。

周粥道:“孩子問我,爸爸呢?為什麼不回來?我怎麼回答?孩子問我,為什麼別的小孩都有爸爸,他們卻沒有?我又要怎麼回答?他們真的沒有爸爸嗎?他們有!只是他們的爸爸不能回這個家!”

王林有如遭受雷擊一般,身子猛的一顫!

他起身,坐到床沿,伸出手來拉周粥的手。

周粥躲了一下,說道:“王林,你吃粥,你倒是快活了!你想過孩子們嗎?你明明是他們的親生父親,卻只能以乾爸爸的身份出現在家裡!小川還小,他不懂事,但小米已經懂事了!她不只一次的問過我,她的親生父親是誰!你讓我怎麼回答啊?王林!”

“對不起,粥粥!”王林起身,蹲在她的面前,抱住了她的腰。

周粥推了一下他,沒有推開。

“王林,你跟我說對不起,有什麼用?你沒有對不起我,我和你在一起,一直都是心甘情願的,我也從來沒有後悔過。可是我見不得孩子受一點委屈,你明白我的心情嗎?”

“我明白!這次回滬後,我一定抽空多陪陪你和孩子。”

“陪?你能陪幾天?你能住在我那邊?小米她懂事了!她要是問起來,我又要怎麼回答她?你以為她還是那個懵懂無知的幼兒嗎?她是一個小姑娘了!再過十年,她都可以嫁人生孩子了!”

一瞬間,王林被痛苦的情緒所佔據。

這是一個無解的結。

周粥道:“今天這樣的電影,你說我看了能有什麼感想?我一點感想也沒有!偷情滋味美,美過以後呢?男人死了,女人活在痛苦的回憶裡!我不知道為什麼電影要歌頌這樣的偷情?是鼓勵男人見一個就追一個?還是鼓勵女人見著喜歡的男人就拋棄已有的一切?”

王林道:“我們的愛情,跟電影演的不一樣。”

周粥道:“是,當然不一樣了!最起碼,人家還有拋棄一切的勇氣!我們有什麼?”

王林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周粥道:“你看到電影裡的鏡頭,你就想衝動?你就想喝粥?你們男人是不是都用下半身思考的啊?”

王林蹙了一下眉頭,緩緩起身,說道:“你今天情緒波動有點大,你先休息吧,有什麼話,我們明天再說。”

周粥道:“明天說?你分明就是無法給我一個答案!因為你離不了婚!你捨不得李文秀!以前我覺得你是愛你的孩子,所以你不願意離開那個家,現在我也有兒有女,你為什麼還離不開?可見,你離不開的,只是李文秀!”

王林渾身一震!

周粥的語調,漸漸帶上了淒涼之感:“我是不是很傻?跟了你十年了!付出的不比李文秀少,還自以為是的覺得,我們之間是所謂真正的愛情!結果呢?長的是磨難,短的是人生。我的青春早已消磨殆盡,孩子們也即將長成大人。我卻還只能依靠那幻想中的愛情來安慰自己!”

王林已經走到了門口,不由得回過頭來,有些憐惜的看著周粥。

周粥背對著他,一動不動:“你走向我的反方向,你走的那一剎那,有沒有想過,我會流多少淚。當初甜蜜的點點滴滴,最後拼湊成苦澀回憶的所有、所有。”

王林走回來,站在她身邊,扶住她的雙肩。

他感覺得到,周粥在哭泣。

愛情啊,很像這個秋天,走的急,一個轉身,後半輩子就再也不能夠相隨。

“粥粥!”王林艱難的開口說道,“我知道我給不了你完整的家庭,也給不了你太多的幸福,我欠你太多太多!我也想過要彌補你和孩子。可是,你讓我和她離婚,我——”

周粥冷笑一聲:“你做不到,是不是?算了,我不想再和你討論這個問題,你過去睡吧!我現在一點那方面的心情也沒有。你要是實在忍不了,你就到外面舞廳去找一個舞女解決好了!”

“……”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