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沁道:“隨便玩一玩,也要花幾千上萬塊錢呢!內地人都這麼有錢了嗎?”

王林道:“來這裡消費的,都是有錢人。任何一個時期,任何一個城市,總會有一部分有錢人。他們捨得花錢消費就行了,夜總會就有生意做了。”

顏沁笑道:“有錢人都喜歡土味的裝修,所以叫土豪!”

夜總會里面,有些客人是企業主帶客戶來消費,要做場面,xo人頭馬來半打,洋酒來半打,或者開幾瓶84年的拉菲或者軒尼詩。女孩子一人配一個,點跳來個滿堂紅,再配一兩個內保、護卡,要是在升降卡座,再把卡座升起來,這場面就做得差不多了,主持人報祝福喊個好幾遍,氣氛也對。

這樣的逼,有人覺得土沒品味,但沒個幾萬還真裝不下來。

而且,要是真坐在卡座上抱著女孩子的客戶是你,我覺得你應該不會覺得土的,你只會覺得:“哇!好霸道啊!我還要!”

所以夜場應對的客人,本就是那群土豪消費者,裝修得越土豪,就越有人光顧。

王林和顏沁談笑風生,點了一瓶酒,兩個人慢慢的喝。

“跳舞吧?”顏沁笑道,“我還記得我們上次在香江,你陪我跳舞,你跳得很好。”

王林道:“那是多久的事了?你還記得呢?”

顏沁淺笑道:“我一直也沒和人跳過舞,能不記得嗎?”

王林道:“不會吧?你這麼愛玩的人,就沒有幾個舞伴嗎?”

顏沁輕輕搖頭:“我是愛玩,但也要看和誰一起玩。我們最近生意也很忙,說起來,我已經很久沒出來瀟灑過了。”

王林道:“你有這麼忙?”

顏沁以手支頤,手肘撐在桌面上,正視著王林,她美麗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格外迷人,似乎能把人的心魄都給攝走,她輕啟朱唇,說道:“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也沒有合適的人陪我。出來玩,一看心情,二看人。”

王林道:“你這麼優秀,身邊就沒有幾個知心的好朋友?”

顏沁端起酒杯,和王林輕輕碰了一下杯子,抿了一口酒,說道:“知心?你覺得我這樣的人,會有知心朋友嗎?”

王林道:“為什麼不可能?”

顏沁道:“你從小是不是很多玩伴?一起做遊戲、一起搗蛋、一起上下學。”

“那當然了!”王林笑道,“誰的童年不是如此呢?難道你沒有嗎?”

顏沁搖頭道:“我沒有。”

夜總會里各種嘈雜的聲音太大了,淹沒了顏沁的聲音。

她怕王林沒有聽到,便湊過他的耳邊,大聲說道:“我沒有!我沒有童年!”

王林沒想到她會忽然湊過身子來,他正好轉了轉脖子,一嘴巴就親在對方的臉上。

兩個人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

王林失笑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沒親壞你吧?”

顏沁本來心情極為鬱悶的,被他這一搞笑,不由得嫣然笑道:“開什麼玩笑呢?我又不是糖人,親一口就壞了?”

王林道:“我看你的臉比糖人還甜!”

顏沁臉上,頓時火燒一般的紅,她輕撫臉頰,說道:“王林,我真的沒有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