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金生和劉希賢同時挺了挺腰身。

王林道:“開會的時候,我沒讓你們參加,但我相信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工廠裡到底是你們的耳目,會議的內容,想必你們已經知道了吧?”

田、劉二人同時說道:“聽說了一點點。”

王林道:“你們有什麼想說的嗎?”

田金生道:“王董英明!”

王林哈哈笑道:“我在背後調查你們,你還說我英明?言不由衷了吧?”

田金生道:“不不不,我說的是心裡話。王董這是在監管和教導我們工作。我們感激不盡。基層管理人員是公司的砥柱,他們提出來的意見,不論好壞,我們都虛心接受,該改過的就改過。”

王林點了點頭:“這態度就不錯。我今天開這個會的主要目的,並不是針對誰,而是想在公司內部開展一場批評和自我批評。這麼做的目的,也不是想處罰誰或者想撤換誰。但是,”

他微微一頓,掃了眼前的兩人一眼,沉聲說道:“*****,恃權傲物者,躺平不作為者,都沒有必要再留在公司,一句話,我們公司不養閒人。”

田金生和劉希賢連連點頭稱是:“王董英明!”

王林道:“不教而殺謂之虐,我王林從創業至今,也有七、八個年頭了,跟著我的那批人,現在有的成了集團副總,有的成了經理和廠長,我還從來沒有隨意開除過他們。除非他們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我才不得不讓他離開。人非聖賢,誰能無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田、劉二人雞啄米似的點頭:“是是是。王董英明!”

王林道:“你們治理安紡廠,沒有功勞,但有苦勞,我不是個不念舊情的人,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追究,所有的過錯一筆勾銷。”

田、劉二人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王林道:“我只看你們以後的成績和行動,三個月以後,春暖花開之日,我還會再來此地,我希望到時能看到一個全新的安紡廠。”

“謝謝王董!”田金生和劉希賢同聲說道。

田金生頓了頓,恭謹的說道:“王董,今天會議上,大家議論到了我和老劉的一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向你說明一下。”

王林道:“很好,你說。”

田金生道:“關於我們任人唯親的事——”

王林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此事我心裡有數,你不必說明了。你們以前就是安紡廠的廠領導,你們留下來以後,肯定會提拔以前的屬下,這麼做情有可原。我能讓你們留下來,又放權給你們施為,就不怕你們提拔舊部。而且,對我來說,舊部也好,新人也好,都是愛秀集團的人才,誰有能力誰就上,不分彼此。”

田金生湧上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動,眼眶泛著紅:“王董,感謝你對我工作的理解和支援!”

王林道:“在用人的問題上,安紡廠主任以下的人事,你們是有權決定的。我說過了,我只看管理的實績!沒有成績,你做得再公平、公正,也是枉然!”

田金生道:“王董英明!”

王林道:“如果不出意外,五一左右,我們集團將會上市,所以我給你們一個死的命令,在這幾個月時間,你們一定要把業績給我做起來!應該怎麼做,我已經給你們做過指示,我就不再多說了。”

田金生拍著自己的胸膛說道:“請王董放心,我們保證完成任務!五一之前,如果安紡廠的業績沒有起色,我願意接受王董的任何處罰!”

王林道:“好!今天你們已經立下了軍令狀,能不能完成誓言,三個月後就見分曉。公司上市以後,股價能不能上漲,能漲多少?就要看你們的努力了。公司股價高漲,大家的分紅自然就多。你們努力工作,既是為公司謀利益,也是在為自己賺分紅。”

田金生道:“明白,王董。”

王林道:“還有一件事,我聽人說,廠裡有幾個女工,被人欺負了,還打過胎?你們能不能跟我詳細說一下這個情況?”

田金生怔道:“女工被人欺負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王林看向劉希賢:“你也不知道嗎?”

劉希賢道:“王董,我聽說過,不過那件事跟我們沒有關係。是趙副廠長做的。”

田金生比王林更為震驚:“趙笑飛?他居然做出這種事情?”

王林道:“趙笑飛?他也是從原來的安紡廠留下來的吧?”

田金生道:“是的,王董。”

王林道:“可是,我今天聽人說,劉希賢同志,你也玩弄過一個女工的感情?”

劉希賢立刻瞪起了眼,眉毛一根根豎起來,臉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憤怒地說道:“王董,誰在造謠中傷我?我劉希賢把話說在這裡,如果我真的玩弄過廠裡的女工,那不用王董開口,我自動請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