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讓開身子,請王林進來。她身材又瘦又高,比絲更細更軟的澹黃色的頭髮,照著酒店房間灑下來的燈光,像黃金一般閃耀。她的滿頭金髮有一種活潑的、鮮明的、黃金般的色彩,是她身上最美麗最耀眼的部分。

兩道眉毛給予她的眼睛一種特別的美——這是兩條澹褐色的、鬆軟的、差不多是筆直的線條,而且很少有對稱的時候,一道比另一道高出一點,因此這道眉毛上面出現一條小小的皺紋,其中彷佛含著寓意,隱藏著思想。

王林被這個冷豔的西方少女吸引了,看著她笑了笑。

維克多走過來,一個熊抱,把將王林抱住,哈哈笑道:“哦,我的朋友!我們又見面了!”

王林笑道:“維克多先生,歡迎光臨申城。很高興你能來參加我們的愛秀時裝週。”

“這是我的榮幸!也是我們一家人的榮幸。來,我給你介紹一下我的妻子和女兒。”維克多攬過身邊一個金髮婦人的肩膀,“這是我的法國妻子,你可以叫她黛比。”

“你好。”黛比伸出手,和王林握了握,她長得像個模特,苗條修長,站在維克多身邊,還沒有他一半那麼寬。

維克多又攬過剛才那個漂亮的西方姑娘:“瞧,這就是我向你提到過的,最漂亮的女兒娜塔佳。”

“這是你的女兒?”王林笑道,“簡直不敢相信,你能生出這麼漂亮的公主,我還以為這是你從哪裡拐來的法國公主呢!”

“她長得像她母親,她母親以前是個模特。”維克多拍拍女兒的肩膀,“他就是王林,是我在華夏最好的朋友。來,跟王林打個招呼。”

娜塔佳那雙幽深的雙眼,充滿好奇的看著王林,她的臉色總是那樣的冷澹,不知道是天生如此,還是隻對王林一個人如此?

她點了點頭:“你好。”

她說的是法語。

不過王林還是聽懂了,用他僅懂的一點法語回答道:“你好,娜塔佳。我覺得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面?我對你很熟悉。”

娜塔佳搖了搖頭:“不可能,我是第一次來華夏。”

維克多道:“娜塔佳真的是第一次來東方,她以前只到過莫斯科,紐約,倫敦、羅馬等城市旅遊。王林,你怎麼可能見過我的女兒呢?”

王林忽然記了起來,笑道:“我有一幅油畫,畫上有一個西方的少女,和娜塔佳很像。”

“一幅油畫?”維克多問道,“你的油畫是哪裡來的?”

“我參加東京的一個拍賣會,我的一個朋友買了下來送給我的。那幅油畫現在就在我的家裡,聽說是一個法國的畫家所畫,那個畫家在法國很有名氣,但我忘記他的姓名了。”

“你說的那幅油畫,叫什麼名字?”維克多問。

“晨光中的少女。”王林馬上就記了起來,因為他對這幅畫作印象太深刻了。

“哦,我知道了!的確是有這麼一幅畫。”維克多拍拍自己的額頭,說道,“這是我一個朋友幫我女兒畫的畫作,他一共畫了兩幅,給我留下了一幅,他自己有一幅。他把自己的那幅拿出來拍賣了嗎?還是被你買了下來?”

“不錯。”王林道,“那幅畫,花了600萬人民幣,相當於120萬美元。”

世事就是這麼神奇!

王林無意中看中了一幅畫,然後幸子拍下來送給他做生日禮物,而那幅畫上的少女,居然是老朋友維克多的寶貝女兒。

娜塔佳對父親說了一通話。

王林居然一個字也沒聽懂。

原來他們說的是俄語。

而王林並不懂俄語,這真是一件悲傷的事。

維克多和女兒交談了幾句,然後對王林說道:“娜塔佳想讓我買下你的那幅畫。王林,你看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