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一愣,拍拍他的肩膀,回到客廳。

王琳壓著腿,坐在沙發上,織著毛線衣,笑道:“弟,你跟我家周軍說什麼悄悄話呢?”

“呵呵,沒什麼。”王林笑道,“你家和我家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家庭風。我家是文秀做飯菜,你家是軍哥做飯菜。”

“這說明什麼呢?說明我家周軍愛我比較多,你家呢,文秀愛你比較多。”

“什麼理論?還有這樣的說法?”

“那當然了。周軍肯為了我放棄加班,放棄討好領導的機會。但你不會為了文秀放棄發財的機會。這就是你和周軍的不同之處。”

“姐,你這是在批評我嗎?”

“不敢。每個人有自己的活法。我也不能說你努力成功是一種錯。畢竟我也想賺錢不是?不過呢,現在國家施行計劃生育,一個女人一輩子,也許就懷孕這一次,這一年,也是她最需要男人關懷的時候。怎麼樣取捨,就看你們男人自己的了。”

王林沉吟道:“你也知道我的情況,我能放下那麼多的產業不管嗎?工廠要是垮了,兩千人都得失業。”

“所以說啊,每個人的情況是不同的。或許你家文秀也樂在其中呢?不是嗎?她看到你這麼有出息,賺到那麼多的錢,她也有面子不是?”

王林呵呵一笑:“姐,我發現你真的很厲害。”

王琳用腳踢了踢他,然後指了指次臥:“在裡面呢!去找她吧!”

王林鬧了個大花臉:“我是來看姐你的。”

王琳咯咯笑道:“你那點花花腸子,我還有看不明白的?去吧!她正苦惱呢!”

王林摸摸鼻子,起身走到次臥房門,輕輕敲了敲門:“周粥,是我。我進來了啊!”

過了幾秒鐘,沒聽到裡面有人說話,他便推門進去。

周粥半躺在床上,雙腳耷拉在床頭,拿一本雜誌展開來,覆蓋在自己臉上。

王林走過去,把她臉上的雜誌拿開。

周粥閉著雙眼,一動不動。

王林慢慢的靠過頭去,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終於,周粥撐不住,眉眼一動,撲哧笑道:“光天化日,你想幹嘛?”

王林呵呵笑道:“想看看你額頭上的小紅疙瘩還在不在?”

周粥坐了起來,嗔道:“你進來做什麼?”

“趙衛國找你吵架了?”

“嗯。那人真不是個東西,瘋狗一樣,逮誰咬誰!他明明是來找你的,我說你不在,他就逮著我說了半天話,激動得跟個被男人拋棄了的小怨婦似的。我說你們機修班的事我管不了,你去找車間主任吧!他更加激動了,說我和你是一個鼻孔出氣,還說我和你是狗男女呢!”

她一邊說,一邊幽怨的看了王林一眼,繼續道:“我氣不過,就罵了他幾句,他跳著腳,說了許多髒話。我就說啊,你再這態度,我就叫廠裡開除你!結果他噴著口水說,行啊,你們都打壓我,讓我沒有活路,那我就辭職好了!老子以後再也不歸你們管了!他說完後,挺光棍的走了!”

王林道:“讓你受委屈了。改天我教訓他,給你出氣。”

“你別去招惹他了。這人兇狠得很,有犯罪的潛質!我怕把他逼急了,他真敢殺人放血!何苦來哉?”周粥道,“反正說我兩句,我也掉不了肉。再說了,他也沒說錯,我和你本來就是一對——”

她拿手在王林額頭上輕輕一點:“你是狗男,我是女!”

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