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處事圓滑,兩面三刀,欺軟怕硬,又不擇手段,因為負責徵糧期間,總能如期上繳軍糧,因此深得日軍方面的器重。

至於在清河村、長柳村、上游村之中,這王二全自然是臭名昭著。

每次徵糧的時候,這王二全不愧為鬼子的鐵桿漢奸,那是不遺餘力,威逼利誘,各種手段,想到什麼用什麼,有的時候甚至直接縱兵進屋搶糧,完全不管具體定下的稅收糧到底是多少。

更有甚者,日軍給村民們定下的稅務已經夠為嚴苛了,已經逼得鄉親們都快活不下去了。

這王二全竟是繼續以公謀私,再額外的增加村民們的稅收,中飽私囊。

所以這王二全在村民們眼中,那不止是鬼子的狗漢奸,更是村子裡的吸血蟲。

百姓們是恨不得生吞其肉,活剝其皮。

卻又迫於日偽軍的武力鎮壓,是敢怒而不敢言。

此時王二全敲著銅鑼,身後帶著五六名持槍的漢奸,聲音逐漸走遠。

有村民拉住自己從王二全等漢奸的背後撿起石子,就想丟過去砸狗漢奸的孩子,臉色稍變中阻止道:“娃,不敢這麼幹哩,這王二狗就是一條瘋狗,可不管你是不是娃娃。”

身旁一名年過五旬的老漢問道,“大劉,這幫狗漢奸又鬧騰什麼了?”

拉著自家孩子的村民回答道,“誰知道這些狗漢奸又在打什麼壞心眼兒?總之,這些漢奸只要進村,一準兒沒有好事。”

說話的工夫,銅鑼聲再次響了起來,這次過來的是清河村的老村長,老村長的臉上掛滿了無奈。

聽見了兩人對話的老村長走近後,壓低了聲音勸道:“大劉,老張,有什麼不得勁兒的,心裡罵上兩通也就是了。

這群狗漢奸仗勢欺人,咱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趕緊抓緊時間去稻場集合吧,這麼多年都過去了,總不能因為一時的不忿再害了自己。”

面對老村長的勸諫,老人家沒有再說話,大劉正值壯年,心中有怒火,難以壓抑。

“村長,這群漢奸就是一幫害蟲,在咱們村子裡吸了這麼多年的血了。

我聽說前段時間咱們村子裡也來了八路軍的同志,好像還是八路軍獨立團,獨立團前些日子在反掃蕩中殺的鬼子是屁股尿流,咱們就不能請獨立團的同志們,把這些害蟲消滅掉嗎?”

“噓,你小聲些,你小聲些!”老村長被唬得變了顏色,左手提著銅鑼和銅錘,右手一把拉著大劉,走到隱蔽之處,說道:“大劉,你糊塗啊!前些天,獨立團的一些同志們來到村子裡,我私下裡和他們聊過。”

“咱們八路軍同志們的根據地,是慢慢向外擴張的,現在還管不了那麼大的地方。

咱們村子又處在鬼子縣城較近的區域,這種情況下,就算是八路的同志們來把這些害蟲的狗漢奸消滅了,可鬼子轉眼就能打過來,到時候咱們怎麼辦?村民怎麼辦?村子怎麼辦?總不能舉村遷徙到獨立團的根據地去吧?”

“那不是給孔團長添麻煩?再說了,咱們世代居住的村子,鄉親們哪願意說走就走的?還有那麼多的老人,女人和孩子,萬一小鬼子發怒,那群喪盡天良的混蛋甚至會屠村的!”

大劉無奈道:“村長,那咱們現在怎麼辦?”

老村長道:“還是老辦法,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先把鬼子偽軍穩住再說,孔團長那邊也是這個意思,這是關鍵時候,咱們可不能出了岔子。”

大劉點了點頭,又擔憂道:“村長,老陳那邊怎麼樣了?”

老村長道:“放心吧,鬼子偽軍進村之前,咱們提前得到訊息,大良帶著民兵小隊,已經全部躲到地窖裡去了。”

大劉這才鬆了口氣。

……

稻場。

清河村的稻場不小,比標準的足球場還要大上一倍,是村民們每年收穫了水稻、麥子,專門用來打稻曬麥的場地。

上午十點整。

在王二全等一眾漢奸們忙前忙後,敲著銅鑼的張羅下,村民們全部到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