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錢守財和楊重山是各有各的算盤。

錢守財這邊只想著楊重山能夠同意這筆買賣,他自然就可以做這個中間商,牟取四成的暴利。

這一點蔣刀可是替孔捷答應過錢守財的,兩個團之間的生意來往,以錢守財作為中間人。

而楊重山打的算盤是:

這筆生意的確誘人,高出三成的價格,他從中的可操作空間不小。

57團本身的一些武器裝備,可以賣一批給獨立團。

錢到手之後,自己這邊還可以跟晉綏軍其他的部隊做生意,晉綏軍內部的生意來往是很常見的,上級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自己拿錢去買點裝備武器,這是常有的事情。

低價買回來,再高價賣給獨立團,這中間的差值,那可全都是他楊重山的利潤。

如果有人懷疑57團買這些槍械所花的錢的來源,眼前整個晉西北搶成一鍋粥的局面,那就是最好的解釋。

我楊重山難道就不能率領部隊成功的搶劫幾家銀行、商鋪,或者是黑吃黑,打劫幾夥兒土匪?

只要把事情透過三營長錢守財做得隱秘一些,這條生意線絕對不成問題。

想到這裡,沆瀣一氣的楊重山和錢守財達成了一致的意見。

這57團與獨立團的軍火生意來往,就以錢守財的三營作為中間樞紐。

整條生意線要機密行事,每一次的交易地點都要提前規劃、轉變,以達到隱蔽的效果。

楊重山這邊更是琢磨的明白,進貨渠道不能放在同一家。

到時候生意做成之後,獨立團要是再需要大量的武器彈藥,他可以從晉綏軍各個部隊購買一些裝備。

理由很好解釋,57團在對付土匪、日偽軍的時候,消耗了不少裝備和彈藥,需要補充,這是很正常的。

一切辦妥,黑心中間商錢守財,次日聯絡蔣刀。

雙方一見面,錢守財的老臉上滿是心酸:

“兄弟,你可是太難為哥哥了,哥哥我這次可是冒著被槍斃的風險找我們團座,替你們獨立團說了此事,我可是一直在說好話,我們團座那唾沫星子都快噴到我臉上來了。”

蔣刀笑了笑,一副我很理解的樣子,他太明白這錢守財的心思,又將手中一塔日票塞了過去。

錢守財這才樂呵呵地笑了,這傢伙貪得無厭,是大才要貪,小利也不放過。

“只是,錢大哥,這事兒您給辦的怎麼樣了?楊團長到底同沒同意?”

蔣刀問道,來的時候孔捷可是交代過了,這錢可以多花一點,錢守財一定要穩住,只要能把這事兒辦成了。

結果沒讓蔣刀失望,眼見蔣刀望過來,錢守財拍著自己的胸脯笑道:“兄弟,我辦事,你放心!”

“只是哥哥命苦呀!原本想從中撈點兒好處,就像你說的,拿個一成半成的差價,可我們團長那人你是不知道,精打細算的厲害,到頭來我是一毛錢也沒撈著,純粹是看著咱們兄弟情份上幫你做事了。”

鬼信!

蔣刀在心底暗罵,表面上卻是恭維地笑道:“錢大哥,沒得說,咱們又是老鄉,還是兄弟,這份情誼永遠就沒有變過,回去之後,我會在我們團長面前替錢大哥你說些好話的,能幫錢大哥多撈點好處,就多撈點好處。”

錢守財頓時眉開眼笑。

“行,那事情就這麼說定了,咱們後續商議的就是如何進行交易,這事可說好了,一定要保密,回去之後,你請孔團長列好他需要的軍火的清單,當然,前提是我們這裡要有。”

“好!”蔣刀應道。

告別錢守財,返回獨立團駐地之後,蔣刀立馬把此事向孔捷彙報了過去。

孔捷道:“此事不出我所料,這些見錢眼開的傢伙,這麼大的利益擺在面前,他們要是能忍住不心動,那才是怪事。”

蔣刀忍不住罵道:“團長,這錢守財有些貪得無厭了,別看他嘴上說的好聽,沒有從中間拿到什麼好處,可以我對著錢守財的瞭解,這傢伙絕對是個黑心商人,搞不好,從中拿的回扣甚至超過三成。”

“不管他錢守財拿多少,只要他有這個能耐維持住這條生意線,這中間的差價他拿的越多,其實對咱們越有利。”孔捷卻是笑道。

蔣刀不解道:“團長,這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