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獨立團這邊,幾個營長都做好了強行突破城門的準備,誰想到這陳安話鋒一轉,居然放行了!

隨著嘎吱的聲響,不遠處的城門果然大開,就連路障也被陳安下令給挪開了。

“團長?”

將領們的目光匯聚在孔捷的身上。

很明顯,大家也有些遲疑,要說這偽軍堅守城門也就罷了,可這突然大開城門放行,誰知道其中會不會是詭計?

別等到隊伍行到中途的時候,這些二鬼子再突然開火,打大家一個措手不及。

“孔團長,請吧!”陳安在城門頂上朗聲大笑道。

杜愛國此時也有些拿捏不準,建議道:“團長,讓我帶著新兵營走前面吧,畢竟是曾經的戰友,這陳安應該不會下狠手,就算是有埋伏,團長你們跟在後面,也能反應的過來。”

孔捷罵道:“屁話,這陳安要是真的沒安好心,他會管你們是曾經的戰友,還是八路軍?”

“這樣,迫擊炮連置於隊尾,隊伍拉成長縱隊前進,我不能拿戰士們的性命去賭,倘若這陳安真有伏擊,這樣一來,我部後方炮火也可以第一時間給予城門方向火力打擊,較長的縱隊也不至於一次性損傷過大。”

“是!”

一切準備就緒,孔捷卻要在最前方帶隊,這下子五個營長都慌了。

“團長,使不得啊,萬一陳安這小子有詐,那可太危險了,您不能冒這個險!”

“就是,團長,您讓我走前面!”

……

將領們紛紛勸諫,孔捷喝道:“行了,都別囉嗦了,這是命令!記住了,咱們獨立團什麼時候都不能丟了氣勢,眼下這陳安選擇給咱們放行,搞得好像咱們承了他多大的恩情似的,我得讓他知道,就算他不選擇放行,咱也能輕鬆攻破他防守的城門。”

“出發!”

孔捷下了命令,營長們只得遵命。

就這樣,孔捷一馬當先,率領著對縱隊朝著城門口的方向大步迎了過去。

身後跟著各營的隊伍,運輸裝置的卡車、拉運物資的板車,偽軍家屬們、兵工廠的工人、醫院裡的醫生跟在隊伍中央。

城門頂上,站在城垛旁,目視孔捷一行迎過來的陳安,眼見著孔捷一馬當先,走在最前方,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掛起了一抹笑意,喃喃道:“就憑這份膽魄,不愧是孔團長!”

身旁有個排長目露火熱,“團長,走在最前面的,那可是八路軍獨立團團長孔捷,太原城那邊,聽說懸賞金額高達五萬大洋啊!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這偽軍排長的話一說出口,旁邊其他幾名連排長們,就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果然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陳安只是冷笑著說了一句,“孔捷若是死了,獨立團必會瘋狂,看到後方的那些擲彈筒和迫擊炮了吧?到時候別說是城門上的你我了,咱們整個華北治安軍恐怕都會被血洗,你們要是有這份膽量的話,不妨試試。”

幾個連排長們面色一滯,原本悄悄握在手中的槍支,只感覺像是灌了鉛似的沉重,又悄無聲息地重新插回了槍套裡。

五萬大洋是誘人,可如果連拿的命都沒有,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這些年華北治安軍對八路軍的畏懼,還是很有一些的。

孔捷像是一位得勝歸來的大將,龍行虎步之中,整座城門的偽軍、暗中的槍口,似乎都被他無視了,他就這樣帶著先頭縱隊,大步透過城門,順利出了縣城。

緊接著,整支縱隊也順利跟著出了城門,包括運載裝置的卡車,還有運輸物資的板車。

直到處在隊伍最後方的迫擊炮連也順利出了城門,守在城門上的偽軍們,竟是暗中吞嚥著唾沫,齊齊鬆了一口氣。

心裡其實不免有些古怪,人家打到咱老巢來,奪了兵工廠和醫院,咱們倒好,竟然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又給送出去了。

出城之後,又處在隊尾的孔捷,朝著城門上朗聲道:“陳營長,這次開門的人情,我孔捷記下了,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陳安願意投誠,參加我八路軍,我獨立團隨時敞開大門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