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進阻礙已拔除!」

「一馬平川,往後再無攔路石。」

「西北屠夫起勢矣!」

……

「家主,峽州傳來急報,宋義雲麾下分兵兩路,過金江。」

「猛虎據江,勢不可擋,且待老夫提些拜禮去接觸,對了,從待字閨中的偏房小姐裡尋幾位,一同前去,真成了,這可是潑天富貴……」

……

「錦州危矣!廣策兄,可有良策?」

「如之奈何?屠夫之志世人皆知,如今闖過徵西大軍,縱觀天下諸家勢力,再無一合之敵,錦州無處可逃,何去何從為兄也不知。」

「奉臺賢弟,為今之計大抵只有固城守民,備好金銀錢糧,若時局不利,或奉上屠夫以乞降苟,全州府數十萬戶百姓。」

……

「眾卿家,南邊兒傳來軍報,言稱那西北虎夫成了氣候,過江破城。」

「如何,可要再進軍?且議一議罷!」

「微臣稟奏,此人乃野心勃勃者,今朝破了十幾萬人封鎖,必將席捲南方,大齊未必不能……」

「啟奏陛下,臣認為應更慎重些,可先行兵小股南往派遣,探查情形……」

……

十幾日間,宋屠夫策反敵方將領並打穿防線的訊息傳遍南北,一時間有人拍手叫好,覺得龍蛇起陸將有王者登位,收復天下。也有人嗚呼哀嘆,喝罵屠夫不擇手段,以軍卒家眷威脅,實為不義。

更多人則意識到,伴隨這一支盤踞在中原與西北之間的十幾萬撐著大梁旗幟的人馬崩潰敗北,徵西大將軍將大梁最後一口氣葬送,算是真正亡了。

無論名義還是事實,再無中興可能。

山下風雲變幻,山上依舊故我。

青台山,陳嶼施展術法,靈光閃動翩翩,身形幻滅,宛若靈蝶飛舞,又多出一分飄渺,好似下一刻就要飄然遁遠。

「總算成功了。」

術法運轉半刻,他停下動作,一口白息在口鼻縈繞,徐徐平復。

陳嶼面帶喜色,融法於身,從今日起算是真個被用得登峰造極!

揮手隨意撥弄,青紫光色穿梭,掌指若隱若現,竟看不真切,宛若沒入虛空。

沒有靈文,沒有節點構築,僅僅這麼一拍,他食指輕點,下一瞬一口數尺寬的靈光迸發,激烈瑩白雷霆,燦爛兇猛。

融法於身,不侷限於術法、靈文,甚至陣法亦能有所體現。

萬千玄妙只在念動間。

不過雖然搭起了架子,陳嶼也一直在朝這個方向努力,欲要將靈文、術法與法力融匯一體,越過那些繁瑣步驟,但過程卻非一蹴而就。

造化成就,渡天雷、澆築法身,直到眼下才真正做到。

一體蘊萬法,不知不覺中,法象綻放濛濛清輝,自星宇歸來後數月裡始終涓涓細流的反饋再次高漲。

幾個剎那就漲幅近一成,百息後才堪堪平息。

恢復以往舒緩節奏。

「法象,萬法之象,永珍之法。」

統天地變化,蘊奧妙無常。

陳嶼如今已知曉當初意外締造的到底是何等機緣,這非常人可想象,卻在靈機作用下出現。

他抽絲剝繭去感悟體會,不再停滯門檻外,真正邁出了參悟法象的第一步。

隨著越發深入,他所獲得的反哺就越來越多。術法是法、靈文是法,花鳥草木是象,靈植靈藥亦是象,更有天外、深層等,宇宙星空無垠。

認知是法、明瞭其象,法象光輪充盈完善,修為道行與心境見識自然而然就水漲船高。

他能這麼早將融法於身這一造化境界標誌的手段練至圓滿,化術陣作神通,便有其中道理,想來陳嶼若是一直在凡塵耗時耗力,未曾仰望頭頂星宇,恐怕這一日還要推後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