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姓武人顯然不是無名之徒,起碼在平城有不少人熟知。

他一上場,好些聲浪捲起,議論聲頓時大了不少。

陳嶼站起,簡單回應了句,細細聽了下,四周嘈雜在他耳內不算問題,精神強大自有這點好,耳聰目明。

聽了會兒,大致知曉了對方路數。

眼前這人是平城內某武館的教習,與他一樣,都掌握了柔勁。不過時間要早了數年。

與先前幾人相比,這位的經驗、實力都要高上不少。

點頭示意,下一刻兩人倏然動手。

噼啪脆響響徹,混著鼎沸人聲,一齊在場中飄揚迴盪。

“錢居士,你覺得勝負如何?”

不遠處,從外側來到近前的蔣道士和錢玄鍾結伴,一起看向這一處的交手。

聞言,錢玄鍾默然稍許,視線在往來不斷的兩道身影上流轉。

“三七左右吧,那流雲棍畢竟佔了兵器之利,加之早早入了通勁,纏鬥經驗遠不是陳道友能比的。”

蔣道士聽著這話,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實際上他覺得勝率應該還要更低一些,陳道友雖然天賦高,但吃了沒兵器的虧,劣勢太大。

果然,場上險象環生,正如兩人所料一般,陳嶼騰挪轉動,卻始終繞不開對方那一根齊眉棍,呼呼風聲中,雙掌亦是不敢硬接。

得練門兵器了。

局勢不利,他自己反倒不怎麼擔心這些,甚至有閒心去想旁的。

雲鶴功上有兵器練法,山上時他也練過幾次,尤其最後幾日更是專注打法,對刀劍棍棒都有了一定了解,只可惜觀中沒有現成的,最能稱得上武器的,到頭來還是之前從白果匪那兒順來的狼牙棒。

鑲滿了尖石鐵釘,殺傷不小,但用起來始終不怎麼順手,不可能拿出來在今天這種切磋論武中施展。

那東西一棒子敲下去,人頭和西瓜沒多大區別。

嘭!

雙臂招架,對方顯然也沒用盡力氣在棍上,否則這兩條手臂就算廢了。

陳嶼借力退開數步,看向身前。

他倒是不介意什麼,畢竟切磋論武本就不限制,是否使用武器全憑自己。

對方能用,他自己也能,只是沒有罷了。

“道長好功夫!接劍!”

呼喊傳來,陳嶼一愣,旋即便瞧見一把帶著劍鞘的長劍從身前落下。

本能的探手接住,而對面,那位流雲棍並未阻止,而是面露微笑,手中的齊眉棍捏得更緊。

之前年輕道人沒有武器,身為武人的他不願佔太多便宜,所以處處都留了幾分餘地在,至於放棄用棍……他一身功夫都在棍棒上,真放開了,自己可不是眼前這位道人的對手。

如此一來,他反而鬆了口氣,因為沒了顧慮,接下來就可以真正施展一番了。

一旁,陳嶼有些哭笑不得,他還能說什麼?

說自己本來就沒打算用武器?

罷了,都到手裡了,用便用吧。

只是這樣一來,不知道對方還能不能逼出自己的腑臟脫胎術……

剛剛就差一點兒,他就要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