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春黍還是用了兩粒靈機催化的,如果連它也與秋刀麥一樣……”

那往後以靈機催化糧食這方面就要更加謹慎些了。

……

午後,清風拂面。

雨水過後的天地四方更顯潔淨,呼吸著遊散空中的草木芬芳,陳嶼一手舉著個石杵,一手擒住著兩隻小袋,鼓囊囊。

走至石桌前,將清洗後沾著水漬的石杵放到旁側曬乾。同時把小袋解開,在桌上墊了面木板。

提溜袋子一角,分別倒在木板左右。

颯颯~

琥珀色粉末傾倒灑落,在上面緩緩摞作兩堆尖包小山。

陽光下,粉粒細微,色澤醇正。

一股醒人香息勾在鼻尖,陳嶼低頭看了片刻,轉身又去灶房提出一隻木桶,桶內物件裝得不少,瓶瓶罐罐晃盪著。

還有腰下夾著的一捧剛採下不久的花草,以及兩把乾草、一口小鼎。

後者與煉製丹藥的那一尊不同,四足方正,鼎口插入有嗀箕——模樣和篩子有些像,不過是青銅製成。在這一世,常常被道門中人用在需要溫火的器具上。

一些丹爐也有,不過雲鶴觀不興丹鼎之說,所以制丹之鼎實際上更多充當了打熬藥材湯汁、方劑的用處,一些只有鑽研丹鼎法的道士知曉和使用的煉丹器具都未曾置備。

不過他今天並非煉丹,而是制香。

香道傳承已久,無論前世今生,在道學中都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上輩子陳嶼聽聞過有些香燭其實就是按著煉丹的法子弄出來的,香氣輕盈、養身神,而非養鼻。

今生亦是相差不大,至於觀中那些混著青皮蠟一起燃燒的香柱,則連入品都算不上。

如正陽觀那等大勢力整日供奉的香燭工序繁雜不說,用料也都極好,混入藥草香料,一根便值數十上百兩紋銀。

陳嶼卻沒那等底蘊去按著典籍上記載的法子製出上等合香,單單佐料他都湊不齊。不過並沒有妄自菲薄,畢竟自己用的料也是旁人得不到甚至一生都未能見過。

“雜燻草的粉末比起當做興奮劑一樣刺激精神,還是拿來制香比較好。”

提振精神很難得,尤其在精神漩渦搭配下能更好的淬鍊腦域。不過效果著實太猛烈,自己有點兒吃不消。

於是幾經思索,他想起了自己在《喬古梁隨醫錄》裡看到的關於稀釋藥力、中和毒性的記載。

雜燻草無毒,但稀釋一番後能將用處能更徹底的發揮出來。這一點在《玄靜百草錄》裡也有描述,不單如此,《風樸散丹》中更是提到了一種名為[返神香]的特殊散丹。

翻看了不少,捏丹丸可能會使得藥力更集中和猛烈,所以他打算試上一試,用制香的方式來製備雜燻草。

“兩份,作為對比。”

一份是之前就研磨晾完備的,另一份則是最近用另外一些藥草烘焙處理過。

一個作單品,一個作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