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著果子剝掉外皮,露出微微泛白的果肉。咬了口。

汁水甘甜,浸潤味蕾。

這時,浮漂一顫,他一口將果子咬住含在口中,旋即猛地前伸半尺,抬竿。

嘩啦啦。

溪水流淌,陳嶼看著眼前盪來盪去空空如也的魚鉤,一時間彷彿回到了山後那處石潭。

“這地方不會也有條黑魚吧!”

事實證明黑魚就那一條,現在估計還待在山上,但溪水中的小魚實在太多。

一口兩口,幾乎不間斷,偏偏始終拉不上來。起起落落幾十竿,莫說魚了,連魚尾巴都沒瞧見半條。

釣魚的時光總是很快,然而陳嶼卻感覺度日如年,呆坐石灘上,愣愣看著至今未能下水的魚簍。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水裡沒魚?他搖頭,這條溪水顯然魚有不少,人跡不多,環境極佳。

他百思不得其解,總不可能這世界的魚都不吃蚯蚓吧。那倒也不可能,往前幾次黑魚也下過嘴,只是一直脫鉤,沒能夠釣起來罷了。

這是技術和運氣的問題。

陳嶼思索片刻,還是換了地方。這次總算有了收穫——一條拇指粗細的麻稜子撲騰著,圓圓腦袋上頂著對小眼珠,嘴巴張得很大,身上鱗片比米粒還小。

眼皮一抽,他將這傢伙扔回水中,太小了,一寸左右。撇開內臟,放油鍋裡估計都找不著影。

扔得遠些,希望別回來嘴饞魚餌。

……

溪水冰涼涼,繞著雙腿流淌,留下絲絲柔和浮動感。

此刻,陳嶼正彎腰站在一處淺灘上。

找了幾處流水盪漾的坑洞,將手中的蝦簍子放在裡面,埋入石塊,墊在水底。

直挺起身,目光落在這片已經放置了五六個簍子的水域,他無奈一嘆,果然自己和魚的魚相不合。

遠處,一根長竿插在地上,一頭掛著細線,浮漂在水中靜靜不動。

太難了。

兩個多時辰都沒能開張,還是找找螃蟹、捉點泥鰍來得快。

當然,這條小溪比不上在山林裡遇見的那一處,山蟹和泥鰍很少,反而在淺水地方有不少細鉗蝦、米蝦。

前者多在水下石縫間,後者則集中在岸邊水草、藤蔓裡。

陳嶼放棄了守竿待魚,乾脆先佈置好簍子,能抓幾隻倒黴蝦米回去也不差。

只要不空手而歸就好。

釣魚人,永不空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