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白撿了個揹簍。”

回身將裝雞仔的竹簍倒扣,把裡面的草絮傾倒出來,拍了拍,扔在了院牆邊。

然後陳嶼提著新鮮出爐的籬笆來到院外,靠近柴房背後的位置,先是用兩根木棍固定兩邊,然後拿麻繩綁縛緊籬笆的一端,將另一端牽了根長繩,搭在木棍上。

“還得再編三個。”

試著拿手丈量了下距離,他又抬眼望天,兩扇拼合左右,一扇蓋頂。

於是顛兒顛兒回到庭院,將剩下的竹片編合一起,弄出三扇相比剛剛要小巧幾分的籬笆。帶到道觀後面,同樣拿麻繩把拼接的地方綁緊。

用手臂粗的長棍倒插在地,穿過繩索後輕輕斜拉一些,讓眼前這個簡易的窩棚更寬敞了些。

頂上蓋好,抱來院中的草絮,鋪在頂上,還找了一些茅草同樣掛在上面。

之後,還得給窩棚內同樣鋪上乾草。

等到一切收拾妥當,天色已經來到了傍晚,遠邊的霞光黯淡昏黃。

回到院子裡,小雞仔正縮在母雞身子旁休憩。

那隻大公雞也好似累了,沒有繼續巡視自己的新領地,而是蹲在不遠處打盹。

“來來來,各位,看看新家。”

驅趕著大雞小雞們到了院後的籬笆窩棚內,陳嶼心滿意足,看向咯咯不停的母雞們,又去廚房舀了半碗小米撒在地上。

食物的到來無疑激起了大小隻們的食慾,氣氛重新火熱,腦袋點動啄食,啼鳴不間斷。

“多吃點兒,吃飽了才好讓我吃。”

打量著面前這一窩大小雞,他好似看見了一隻只體肥膘滿的肉雞在晃。

一個道士,整日裡不去琢磨道經,反而想著的不是種田就是口腹之慾,這成何體統?

哦,他是個假道士,那沒事兒了。

蹲著看了一會兒,陳嶼回身離去。

時候不早,也該弄些吃的,雞確實吃得簡單,但他可不行。

“嗯,今晚就切些肉丁煲粥吧!”

這麼想著,他又記起自己帶回來的那兩扇肉,花雞肉可是好東西,等萍雨過後說不得還得去趟山裡摘些山藥當歸之類的回來,燉一鍋鮮湯。

“可惜西州買不到芋頭,不然還能來個芋子燒酒雞。”

芋頭此世也有,只不過由於處理不當容易中毒所以少有人食用,且大都分佈在東南一帶。西州位於大梁內陸,除去一些荒野沼澤外,確實難以遇見。

感嘆著,帶著些許遺憾。

……

晚間,正起落躍動打著拳。

經過山下一遭,他對雲鶴功上記載的打法又有了更深理解,不過到底不是個喜歡爭鬥的,陳嶼很快就將心思重新放回到了練法上。

比起‘打’這個字,他顯然對‘練’更感興趣。

那種一點一點強大自己的過程讓他莫名有種養成的樂趣。

打法則不同,那得拼殺,得與人纏鬥搏命才有進步,日復一日的空揮拳至多隻能熟練招式,真到對敵時只會露怯。常年累月的空架子反而會拖後腿。

所以在他看來,護道之術要有,且需時常溫故知新,但實在無需投入太多精力去鑽研細磨。

若是天資聰穎高絕的武道天驕如此倒還罷了,如他這般尋常資質的武夫,還是要找準自己的定位,萬不可三心二意。

心緒翻飛,凝神沉下。

勁力鼓盪澎湃,繼續循著呼吸節奏沖刷皮質皮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