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漢子倒跌數步,腳下頻頻卸力踐踏得田土碎裂不斷。

他抬眼,一對虎目猙獰,抹了把嘴邊的血跡,面色難看,已經沒了開始時的輕鬆,再不敢小瞧面前的年輕俠客。

低眉瞧了眼腹部左側的拳印,勁力鼓盪洶湧,直將厚實皮甲都打得凹陷裂開。

“無恥小鬼,嘴上喊著什麼狗屁熔陽掌,結果殺招卻是這式拳法。爺一時都沒反應及時,被你偷襲得手。”

這不是待宰小羊羔。

不單單是這番嘴上的糊弄,在接觸拳頭的時候魁梧漢子劉豹就知道對方的經驗絕對老道。

拳上不止內勁,指縫還夾著銀針!

幸好這次帶了皮甲,否則結果如何還真不敢想象。

劉豹死死盯著身前的人,嘴上不緊不緩說著話,暗地裡不停調息,將腹部的刺痛按耐驅散。

嗤!

一根寸長的細針從破損的甲衣處被擠出掉落,倒插在地上。

夠陰毒!

向來是自己戲耍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子弟,卻不料險些著了對方的道。

別看這小子人模人樣,但一點兒都不老實。

“厲害!能接我熔陽掌,閣下武功之強簡直駭人聽聞,敢問如何稱呼?緣何會與一群草寇為伍?”

對面,那玉面書生似的青衣俠客率先打破了緘默,將劍背在身後,開口問道。

只是劉豹沒有回答,甚至腦中神經愈發繃緊——此人不可小覷,不止心思陰狠老練,還足夠不要臉!

到了現在竟然還能面不改色地說勞什子的掌法!

那掌法什麼鬼你自己不清楚?!

“既然閣下不願多說,那就等稍候咱們比練結束再來暢談吧。”

噌!銀劍揮直,輕輕顫慄。

青衣俠客收起了那副天真模樣,面帶笑意,卻無半點兒溫和,眸光冷冽無比。

“且放心,鄙人師從祁連門,闖蕩之中更有幸得見過不少刑拷之術,想必到時候定能讓閣下暢所欲言!”

“……”,劉豹默然,只將手中的彎刀抬到腰前,勁力隱忍不發。

祁連門,武林大宗,名號響徹一方州府,但最出名的並非其嫡傳的天山折梅六手,而是那一整套刺木剔血的凌罰之術。

劉豹沒有當真,先前一番交手兩方底細相差不遠,都是通勁層次,甚至真要論功力,他還要高上些許,只是吃了暗虧才有些狼狽。

何況這番話是真是假也得打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