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能如此,那他恐怕做夢都要笑出聲來。

……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陳嶼時不時就候在藥田裡,蹲坐在地,端詳著那根大白棒子。

隨著時間流逝,能清晰感覺到對方的狀態在回暖,葉片舒展,變得愈發青翠。

沒了早先的萎靡模樣。

當時同樣移植栽種的菜蔬全數埋了黃土,在靈機催化下化作了最原始的養分滋養著大白根的生長。

只是除開頭一次外,之後的他再沒能將視線穿透根莖表層,不過陳嶼很清楚自己那時看見的不會是錯覺。

這一株外表模樣看起來沒多大變化的植物體內絕對在蘊養著什麼。

這並非憑空臆想,因為每每靠近,他意識深處都會傳來隱約的悸動。

卻沒有第一次那麼強烈,在天天波濤洶湧的意識海洋中掀不起風浪。

轉眼,就來到了三月中旬。

茲~咔咔

半傾著米缸,陳嶼彎腰伸手進去,腦袋向著外,用力將最後一點兒米粒舀在碗裡端出缸來。

盯著這僅剩的小半碗口糧,他彷彿已經預見了下午時的飢腸轆轆。

完全不夠!

好歹也是半個練武之人,吃飽喝足可是最起碼的要求。

大口吃肉他沒那個條件,大碗喝酒他沒那個酒量,但……總不能餓著肚子練功去吧,哪怕身體受得了腸胃也受不了。

“得下山一趟了。”

本以為能撐到播種以後再下山,但眼前的情況顯然容不得再拖。

“明明之前看著還剩不少來著,怎麼一眨眼就見底了。”

米缸:您說呢?

嘆了口氣,陳嶼匆匆下鍋煮飯,將園子裡剛剛又冒了頭的玉蟲衣掐了幾段,湊合著填下了肚。

“正好,幾天前採了橘銀果,這回下山去買糧的同時順路也將白雲散的配藥抓一些吧。”

橘銀果被他摘了以後就放在竹籬上烘乾,果子和草根分開來,都密封得嚴實。

記憶裡,這兩個都可以入藥,前者可配白雲散,能通經活絡、滋養氣血。後者同樣也能滋養血氣,只是部位不同,只能滋補某些方面。

俗稱壯陽藥。

這回下山去,陳嶼便打算帶著曬乾的橘銀草根,去藥坊換些銀錢補貼家用。

這株橘銀草年歲不大,不過年份本就只是藥草效用強弱的辯識方式之一。

說不上是以訛傳訛還是別有居心,反正在老道士這種常年入山的採藥人眼中越年長越有效這種說法就是騙騙普通人。真要信了就等著吃大虧吧。

別的沒學多少,偏偏在這方面學了兩分本事的前身自然留了些底子。就陳嶼所知,山下藥坊收藥時先看的是採藥人,然後才輪到藥草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