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它只是看著破敗而已……

尼爾和艾瑪一前一後走上二樓的過道,踩著堅固的破敗的架空徑直走向圖潘的臥室。

臥室的門緊閉。

尼爾伸手抓住門把,另一隻手提起槍瞄準門後,輕輕一壓。

門開了……

門順滑而無聲地開啟,門後的景象在尼爾眼前顯露,是一間整潔的男人的臥室,大約30平米,有書桌、床、一個乾淨的置架和一個簡單的衣櫃。

靠床的窗戶拉著簾子,窗簾很乾淨,米黃的底色上墜著青色的淡淡的蕃茄花紋。

床頭的牆上掛著油畫,是一幅宴會圖,畫框的下緣嵌著銅雕的名牌,名牌上是花體的陰刻的【Convivium】。

&n,如果它是拉丁文,是晚餐或夜宴的意思。

尼爾走近床,勾開窗簾看了看窗外。

玻璃乾淨,窗框整潔,窗外擺著幾盆和門梯兩旁一模一樣的生機盎然的蕃茄,再遠是靜謐祥和的墓園,墓園再外側是空無一人的教堂斜街和街對面的維裡鎮禮拜堂。

尼爾刷一聲拉開窗簾,月光灑進來,復活了艾瑪的視野。

“艾瑪,查一查。”

艾瑪點點頭,一言不發地檢查起房間的細節。

尼爾看著床頭的夜宴圖思考。

拉夏.斯潘的臥室與房子呈現出截然不同的兩副樣子。

臥室充滿了生活氣息,細枝末節處展現出一個一絲不苟的獨居男人,不算富裕,也不拮据,而且對生活細節有很高的要求。

可整套房子卻偏偏被營造得衰敗、邋遢……尼爾更正了一下,只有表相的邋遢,內在依舊一絲不苟。

什麼樣的人要把自己的房子打造成這副樣子?

尼爾知道這世上多得是表面光鮮靚麗,實則一塌糊塗的人,但反其道而行之?

還有這幅夜宴圖。

一個孤獨的人坐在長長的餐桌前享用著美食,其他參加宴會的人都被處理成圖裡的背景,站在遠遠的地方三五成群,側臉、背影,沒有一張正臉。

難道拉夏.圖潘有社交恐懼,把自己的房子糟蹋成這樣是為了拒絕別人的接近?

不像啊?

從賓館前臺的態度來看,他表面上應該是個與人為善的人才對,應該表現得善於交際才對。

是有什麼特殊的理由麼?

正想著,艾瑪叫醒了他:“尼爾,拉夏.圖潘可能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