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決定了:“重新介紹一下,我是尼爾,尼爾.布萊克,一個考古學家,冒險家,還是一個博士,密斯卡託尼克大學的博士。”

哈瑞的瞳孔一下子放大:“尼爾.布萊克?!你是那個……”

尼爾笑著點了點頭:“我是個被認證的瘋子,幾天以前,你的報社剛剛把這一點公之於眾。”

“怎麼可能!”哈瑞呼一下站起來,“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像……”

“一場卑劣的誣陷罷了。”尼爾笑得雲淡風輕,“我和我的經理在研究方向上發生了一點分歧,正巧阿卡姆療養院承接這一類的業務,他就把我送了進去,以避免無謂的爭吵。”

“阿卡姆療養院承接這一類的業務?他們居然把正常人變成瘋子……”哈瑞的腦子突然接住了,“凱文.鮑曼!是他!”

尼爾啜了口咖啡,回味著苦澀在味蕾炸開的馨香。

“凱文.鮑曼一直在配合丹尼.奧班尼翁倒賣人口,他們把療養院裡無人問津的瘋子賣給邪教進行祭祀,五年賣出了57個,我是最後一個,大概也是唯一逃出來的一個。”

“邪教……”

哈瑞張了張嘴,顫抖著緩慢地扯開尼爾的浴袍,露出胸口那道純白的疤以及圍繞著那道疤的奇怪的圖案。

“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我就想問,這道疤就是……”

“是記號。”尼爾說,“我從祭祀中被解救出來,這道疤就是在那晚留下的記號。”

“鮑曼說我是特別的,奧班尼翁要求我健康,由身到心都要健康,所以他的手上有對我來說至關重要的證據,精神診斷報告、身體診斷報告、常識鑑定……”

“只有拿到那些我才能洗刷誣名,只有洗刷誣名我才能迴歸正常的生活。這是我現在要做的事,也是我調查奧班尼翁的真正原因。”

哈瑞久久無言。

她放下咖啡,用柔軟的指尖輕輕劃過傷口和舊印。

面板的微癢讓尼爾想躲,但他一動不動,任由哈瑞描完全部。

“我能幫你!”她突然說。

尼爾皺了皺眉頭:“蘿貝塔,我以為經歷過今晚你應該知道要遠離哪些東西。你的好意我會唔……”

哈瑞用嘴堵住尼爾剩下的話,兩個人相擁著滾倒在床上,滾燙的咖啡灑了一地,飄揚起沁人心脾的滿室馨香。

漫長的幽長的深長的溼吻。

哈瑞在尼爾的腰上坐起來,劇烈地喘息,撐落了浴袍。

“來做記者吧,你那旺盛的好奇心和正義感需要發洩的地方。”她嫵媚地笑著,“這是我的主編在第一次見面時和我說的話,是他把我從電報局騙了出來。”

“我會幫你的!在很多時候,記者比學者更有用,哪怕你們懂得更多!”

……

12月3日晚上發生在鄧納姆廢磚場的黑幫火拼很快在平靜的阿卡姆捲起了風暴。

12月4日,阿卡姆廣告人報在三版的角落報道了這則訊息,聲稱奧班尼翁與警察因分贓不均爆發械鬥,至少有5人當場死亡,其中就包括奧班尼翁最得力的幹部博比.希爾斯和艾迪.利瑞。

博比.希爾斯是幸運三葉草運輸公司的副總,艾迪.利瑞是保安隊長。

他們在阿卡姆的上流社會或許只是不入流的小角色,但在阿卡姆鎮,他們大名鼎鼎,受人豔羨。

這則報道掀起了軒然大波,當天的阿卡姆廣告人報在兩天內加印了四次,在銷量上第一次壓制了他們的老對手阿卡姆公報。

12月6日,不甘心失敗的阿卡姆公報用整整三個版面詳盡地報道了整場火併的經過,警察被摘了出來,取而代之的是早已淡出人們視野許久的義大利人。

朱塞佩.波特羅復出了!

久負盛名的公報用一個聳人聽聞的標題宣告了兇殘而偉大的熱那亞劊子手的復出……

《愛爾蘭末日?奧班尼翁全面潰敗,或將徹底銷聲匿跡》

看著這張報紙,尼爾知道,哈瑞做到了。